儿吧。把头发梳梳,哪有你这这样的女孩子。”
黛玉冷笑一下:“黑脸白脸都被你一个人唱完了。赶紧出去吧,别来烦我了。”
汤姆有点尴尬的抹抹鼻尖,对郭嬷嬷等人吩咐道:“好好伺候姑娘。”说完话快步往外头走,好像四喜在后头追着一样。
“大爷也算是上了年纪了,这样子反倒比小时候更跳脱了。”郭嬷嬷陪着黛玉说说话。
黛玉接着九连环,顺口答应郭嬷嬷:“他高兴就好。”
郭嬷嬷叫鸣雁拿了针线篓来:“姑娘不如给大爷做个小荷包。老奴看大爷现在带着的还是姑娘几年前给他做的那个,我想着这荷包算来也用了五十多年了,也该换个了。”
黛玉抬起头来,想了想那个荷包的样子,好像是很久了。她笑着接过针线篓:“拿来吧,找个花样子来再做一个,也免得他整日带着都磨出线头的荷包来,倒让人笑话。”
“姑娘,宫里贵妃娘娘有孕,已经确诊了。”阿南从外头进来禀报。
黛玉听了没什么表示,只让阿南下去。元春有孕并不影响什么,而且按她那智商,若不是出卖宁国府,哪里来的妃位,因此黛玉很是怀疑她这一胎能不能保得下来。着实没必要花任何心思。
自从汤姆放弃九连环之后,就开始了忙碌,经常只有早上能见上一面或者晚上能看上一眼。现在更好,直接收拾了包袱要往南安郡王的军营驻地去。
“可有危险?”黛玉给他披着大袄。
汤姆摇摇头:“没什么事情,我和柱国将军一起,只是为了稳住南安郡王罢了。我不过是打个下手,混点军功而已。”
黛玉不再多话,只细细的检查了一遍汤姆的包裹,又帮他拉紧了领口:“凡事小心。”
汤姆抱了抱黛玉:“等我回来。”那温暖还来不及被感受就已经离开,只留下冷风。
黛玉在门口站了许久,才转回房里。
汤姆这一走就是三个月。南安王的消息还没来,宫里的消息就先来了。
“什么?”老太太问下头的小太监:“我们娘娘......”老太太软在大椅子上,全靠丫头们扶着才没瘫下去,只是终究是年纪太大了,哪怕早知道会有这样的后果,但是真到了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一刻还是稳不住自己的悲伤。
王夫人早就惨白着脸倒在地上昏昏沉沉了,周瑞家的抱着她连连呵斥小丫头:“快请太医来。”
王熙凤这时候才到,路上已经听了事情的经过了。到了荣庆堂这比想象中的更混乱,老太太倒了,王夫人瘫了,邢夫人根本指望不上她。乱糟糟的样子看得王熙凤火大,她吊起眉毛一叠声的吩咐下去,荣庆堂这才有点次序了。
黛玉听到消息急匆匆的往荣庆堂赶,她到的时候太医正在给贾母诊脉。屋里静悄悄的,她悄声的走到一边,等大夫诊断完了才走到贾母旁边去。
贾母见她来了,也不说话,只是拉着她的手止不住的掉眼泪。她的伤心不在于宫里的娘娘没了孩子,而是为从下在她膝下长大的孩子没了性命而伤心。
白发人送黑发人,哪里接受得过来。
这么一大家子,真的悲伤的只有王夫人和贾母,姑娘少爷们年纪和元春隔得远不说,感情也不深,因此倒没什么悲伤的心情,这时候还能费得了心思安慰贾母和王夫人。
好几日过去,贾母算是好了许多,只是轻易听不得别人提起这事情。王夫人却没有这么坚强,她好容易从佛堂出来,没几个月又进了卧室,每日里只是默默流泪,也不出声,不说话,看着也是可怜得很。
元春的死说到底只是她自己的大事,别人的小事。她去世不过一个月边疆传来南安郡王和香茜国交战战败的事情,这消息一来,元春的事情连点涟漪都没有了,连老太太的注意力都转到了香茜国的事情上来。
随着南安郡王战败的消息一起来的,还有香茜国要求和亲和赔偿的事情。
这事情一出,老圣人骄傲了一辈子的帝王怎么可能忍得下来,根本不和圣人商量,在圣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下了旨意到边疆,柱国将军接手了南安郡王的残余部队,另外从内陆相邻省府里又抽掉了近五万人过去。
这一仗,不打不行。
柱国将军这边的阵势都摆好了,京里一点消息都没有接到,南安郡王府还在找着法子去疏通朝堂,同时也把主意打到了和亲上来。
本就是南安郡王的罪,他们也不要吆喝着要宗室姑娘去和亲。他们家是有个郡主的,只是这郡主是从小捧在手心长大的,哪里舍得。这样千算万算就只能算到哪些相对低微的人家里去了。
他们看中的是薛宝钗。一来商户出身,这样的出身跳不出他们手心。二来这姑娘外租家好歹曾经是统制县伯,也不算辱没这次和亲。三来虽说这家人住在荣国府,但是只是同二太太有亲,并不影响什么,想来荣国府也不会干预。
人选定好了,接下来只要把人送过去,趁着朝廷赔偿的时候再献出些银子来。这样不仅能把南安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