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形象,即便有些失落,却也不好说出心里的疑惑,仅是握紧瑟瑟的手,闭眼小憩,掩饰自己的情绪。
闭上眼没一会儿,便听见身边瑟瑟衣衫窸窣的声响,随后,脸颊上似有温软之物贴了上来,微shi。又等了一会儿,小人儿点上了他的唇,轻轻地,象是怕惊动他似的。最后轻薄够了,才软软地倚着他,不再动作。
子胥心里甜蜜地轻笑,瑟瑟还是如此矜持胆小,只有他睡着时,才会主动偷袭吗?但她这么做,却抚平了他心底所有的焦躁,真让他松了口气,打起盹来。
瑟瑟醒来时,已过午,马车静止,身边无人,让她有些惊慌地下马车,探头察看。驿站里,人来人往,她一袭湖水绿衣着,吸引了不少目光。驿站出入的女人少,即便来到驿站,也将头脸裹得严实,遮风挡沙,唯有她不同,衣着华奢繁复,一身贵气,分明不是商贾人物。
瑟瑟东张西望,遍寻不着子胥身影,心里焦急,又想往驿站外寻去,才一转身,便撞着一人。
“对不住。”瑟瑟慌忙向来人道歉。
那人只是笑嘻嘻地看着她,问道:“不要紧,姑娘这么匆匆忙忙,准备上哪去?”
“我找人。”瑟瑟看着那人身材矮胖,穿着深蓝色粗布衣裳,一脸憨厚朴实。
“找谁呢?我帮你找?”那人又问。方才一撞,瑟瑟软香温玉萦绕鼻尖,难得见到这般玉人儿,他还想多搭几句话。
“嗯…你有见过一个约莫这么高,白衬衫黑西裤,长得很俊的短发男人吗?”瑟瑟比划着子胥的身高,殷切地问道。
“没见到哩。你们走散了?”那人摇了摇头。
“嗯…算是。”瑟瑟有些后悔冒冒失失地下马车,若子胥回到马车上没见到她,岂不是错过了。心念一动,往马车方向走去。
瑟瑟出了驿站,看傻了眼。
驿站马车如此多,她根本不记得是从哪辆马车下来的,又如何回到马车上。察觉身后有人,瑟瑟回了头,惊见那人还跟着自己,有些害怕,但那人却是朝她笑了笑说:“姑娘,我没恶意,只是担心你的安危,护送你上马车就走。”
瑟瑟没有法子赶他走,又见天色还亮着,想来对方也不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有所动作,她急着寻找子胥,也无意与之周旋,便不再搭理他,往每辆马车望去,希冀可快些找到子胥。
“姑娘,你不认得你的马车?”那人观察瑟瑟慌乱的行止后,开口问道。
瑟瑟无暇回答他,东绕西转的,就是找不着她下车的那辆马车,那人却跟在她身后说道:“姑娘,我叫阿忠,会不会,你的马车已走了?”
“不会的!”阿忠一句话正中瑟瑟心里担心的事,急急说道:“子胥不会丢下我的!你别胡说!”
046驿站走失表心迹(2)
“可是你找了一会儿了。”阿忠平白让瑟瑟凶了一句,有些无辜地说道:“你要上哪,不然我送你一程?”
“我…我…”瑟瑟让他一问,发现自己竟不知要上哪去,苏州如此大,她只知子胥要去苏州,却不知目的地是苏州哪儿。
瑟瑟急红了眼眶,才发现自己竟卑微到此地步,什么也不敢问,只求跟在子胥身边。她呆立在原处,握紧拳头,忍着眼泪,不知所措。
“瑟瑟!”高扬的嗓音传来,瑟瑟蓦然抬头,便见到子胥面色焦急地奔近她。
“子胥!”瑟瑟从未想过自己竟如此软弱,见到子胥,眼泪都快掉下来,紧紧地揽住他的腰,带着泣音说道:“我以为你不见了。”
“我才以为你走丢了!怎跑到这儿来?这儿龙蛇杂处,要不是我至驿站二楼查看,兴许就找不到你了!往后不许乱走,知道吗?”
“知道!知道了!”瑟瑟眼眶通红,想起方才的惊心与委屈,娇斥道:“但是,明明是你先乱走的!以后我再也不管是不是你为我赎身,我们之间身分有什么差别,不许你趁着我没注意时离开!要去哪都得跟我说!”
子胥愣了愣,皱眉说:“我就道你小脑袋瓜都装了些什么?难怪自重逢后,就觉得你变了许多,闷声不吭。那个喜怒形于色的梁瑟瑟哪去了?对我唯唯诺诺、小心翼翼。原来是这回事?”他忍不住伸手捏了瑟瑟的脸颊一把,疼得瑟瑟的泪都滑出了眼眶。
“我从来也没有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身分差异,就你自个儿偏将赎身的事往心里头搁,把自己瞧扁了。你是梁家千金,与那些莺莺燕燕何干?难不成要我灭了那岛,你才会释怀?你是我的妻,还要再问?”
他抹去了那滴泪,她在怀中簌簌发抖,心里怜惜,但一方面内心又暗自高兴起来,瑟瑟无心的话,却坦白她整个心思。瞧她满脸委屈又带着怒气,这才觉得瑟瑟总算恢复往日的光彩。
瑟瑟没想到她才说了几句,就引来子胥的数落,骂得她呆了,但整番话听下来,有了他笃定的答案,心安定了下来。
阿忠看着两人,心里暗叹,原来人家名花有主,还是这般登对的人儿,想想自惭形秽,悄悄退至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