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唯死谢罪。
“魏子胥,你混账!”方雷虎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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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纭姬在台下将方雷虎与魏子胥的互动看在眼底,丝毫没有在意台上依旧进行的竞标。
嬷嬷与小厮抬着软轿载着昏迷的瑟瑟,低声恭谨向主事娘子李纭姬索取Jing致的金属通行牌,腰牌上写着洋文,是各个参与初夜权竞标贵宾的英文名字拼音。通行牌也是房卡,凡是标出去雏儿,皆以软轿送去贵客房中。
李纭姬看着瑟瑟蜷曲在上头,眼睫轻颤着像只沉睡休息的蝶。望着依照厅内包厢位置与号码制成的建筑模型,抽出代表魏子胥与方雷虎所在包厢的小格,里头并排着两人的名字。
李纭姬叹了一口气,老天爷真的如此残忍吗?还是说,魏子胥,你就这么狠心步顾念旧情吗?竟在最后关头放弃了瑟瑟?
她踟蹰不前,再次抬眼看了魏子胥一眼。没想到魏子胥竟然正凝眸望着她的方向。究竟是在看瑟瑟还是看她?但魏子胥那双眼眸冰冷,让人瞧不清心绪,只能内心暗叹瑟瑟命苦。
直到嬷嬷问怎了?她才敛眉淡淡说道:“没事,洋文真难懂。不仔细瞧明就会认错。到时岛主责怪下来,我担不起。”
李纭姬终究是颤着指尖拾起了一块通行牌,狠心将瑟瑟送去了该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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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子胥凝眸看着台下李纭姬的一举一动,瞧着瑟瑟让人抬走,这才起了身。小厮问他不继续竞标姑娘吗?他彷若未闻,径自走出包厢。
他沿着小径登上这座岛最高峰,秋夜里海风吹袭,乱了墨发,举目望去是茫茫大海,漆黑无涯,唯一的灯光便是码头与酒池rou林的园区,码头上仅停泊着一艘小舢舨,随着海浪拍击,撞着码头的木柱。
魏子胥随意坐在巨石上,由擦得黑亮的皮鞋底抽出一把薄如蝶翼却锋利无比的银刃,在手中把玩,凝思良久。
然后,他缓缓将银刃收起,拍拍身上灰尘,轻快疾步下山而去。
023花翻露蒂芝兰现,不知眼前君何人(1)
魏子胥愣愣地站在房内,望着床榻上躺着娇弱的女体,心中五味杂陈。
方才登上山巅,魏子胥便知道勉强搭着舢舨逃离这岛绝不可能,转而想着晚些赴方雷虎房里与之周旋。反正方雷虎一夜间失了半数家产,将更需要魏家奥援,即便对他恨之入骨,欲除之而后快,眼下也只能同意魏子胥开出的条件。
对瑟瑟方雷虎绝对会迁怒而肆意凌虐,他便以魏家奥援为条件,将瑟瑟与几个雏儿要了过去。让方雷虎误会他魏子胥是贪婪好色之辈也无所谓。再不成他便动用更残酷手段,胁迫方雷虎屈服。
却没料到瑟瑟人现在正躺在他的床上,海棠春睡娇无力,酥ru如波甜酣侧卧,呼吸平缓毫无防备。
是哪个有心人刻意为之?方雷虎?还是那个主事娘子?
方雷虎临去前目露凶光对他咆哮,怎么也不可能突然想通了,把人送到他床上来。更别说他那一出玩弄方雷虎于股掌间的竞价戏,Yin毒地斩去方雷虎一半身家,以方雷虎个性暴跳如雷找他算账都来不及,哪里会这么"殷勤"?
又或者是因为拍卖一事让方雷虎家产在岛上顿失一半,不得不对他低头?
那方雷虎继续顺着他的剧本走,更好。
但他没忘记李纭姬望向他的神情,带着一丝恐惧与惊诧,照理说不是个敢惹事的人…除非这一切是岛主授意挑拨离间。
那这岛岛主是谁,真正的对手恐怕就是他,而非方雷虎。
那现在躺在他床上的瑟瑟…是否是个陷阱?
睽违两年未见,瑟瑟已出落得纤凝妩媚,是否还像当初一般天真纯洁不知世事?是否为岛主所用,他半点不知。瑟瑟算是他人生中第一个挫败。亲眼见到她与杨治齐的吻,绝了心思,离开北京后,与梁家断绝了联络,连家中仆役偶尔提及北京,都让他打断,不愿多听。
魏子胥蹙眉在床榻上坐了下来,瑟瑟这三年长得极好,桃颊香收,绛唇如樱,当年他捏握笑闹她长得太小的酥ru如今已经成波涛,薄掩在赤色的肚兜下,随着吐纳起伏。他伸出长指,指尖仅离瑟瑟的肌肤一毫厘,轻轻地描绘瑟瑟的容颜。
他双眸低垂,指尖缓缓滑动,来到了瑟瑟的肩,顺着单薄的肩颊往琼枝软腰拂,心里微漾着眷恋,多少情牵。什么绝了心思,都在骗自己。
但这两年,他改变自己,外貌、个性都变了,那瑟瑟这两年可能不变吗?
人都会变。
身旁摆着一只木制托盘,上头有着一张小卡与一红色小圆针。读了小卡上的洋文,他拾起圆针往瑟瑟凝脂玉臂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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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瑟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悬吊在米白色的天花板上的水晶灯,但她视线模糊不清,让她忍不住抬起手想揉眼睛,看清楚些。只是这一动作,才知道手臂如悬挂几斤重的铅般沉重。
她在哪?
她秀眉轻蹙瞇眼侧头一看,便瞧见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