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魏老爷心知他这大儿子个性寡淡,从没听说他风流过,服侍丫头就那么一两个,连通房都称不上。甚至有几个有心眼的大丫鬟使了心计爬上了子胥的床榻,当场让子胥拿长棍轰下了床,拎着人至宗祠请出家法,打了一顿才踢出魏家大宅。要说子胥想和瑟瑟定亲,是啥时的事,怎半分也没听子胥提过?
虽然他认为弱冠即应成家立业,娶妻生子,但子胥总是托辞未立业何以成家?如今是哪里撞傻了,插手到这麻烦事里头搅和?是嫌这锅粥还不够焦吗?硬要把自个儿的手拿去炖了?还是瑟瑟和子胥真有私情,只是瑟瑟年纪小,子胥为了等她长大,至今未娶?
“没有胡闹。”魏子胥这才回眸看着傻楞楞的梁老爷与满脸狐疑的自家父亲,笑说:“瑟瑟九岁时就自个儿说长大要与我成婚。如今已及笄,我想她也够大了,我也等够了。”
魏老爷内心一震,心想,还真让他料中了?!
此话一出,连杨治齐都懵了。
魏子胥瞧自家父执辈误会惊诧的表情,还不怎在意,但瞧见杨治齐呆头呆脑、不敢置信的样子,魏子胥心中只有两个字:痛快!
做戏就要做到足!斩杀敌军,就要确保人头落地!
凭着胸腔莫名的震动与快意,魏子胥望向瑟瑟漾出一抹情意缱绻的笑,说道:“不信,你们问瑟瑟。”
“瑟瑟,这是真的吗?”梁老爷率先由震惊中清醒过来。
看着魏子胥一双太过勾人的桃花眼,长得太过俊俏的端丽外貌,怕是色不迷人,人自迷,但魏子胥是魏家嫡子,今日替他摆平了洋人,对他印象好上几分。
况且魏家即使不在朝为官,百年世族做起了商贾买卖,反倒比梁家老爷领俸禄俸银要来得宽裕许多。嫁给魏子胥未来吃穿不愁,对瑟瑟来说,是门当户对、求之不得的好归宿。
人一想通,脑袋就灵光,脑袋灵光,心里喜孜孜的,脸上表情也就遮不住了。
“唔…这…”瑟瑟整张俏脸像火烧似的,她没想到三年不见,魏子胥竟将她放在心上惦记这么久。
可是,那不过是小时候不懂事的浑话,怎能做数?!
她与魏子胥这么多年没有相处,怎知他是怎样的人?且她和杨治齐这三年来虽说没什么男女之情,却有深厚师徒情谊…心里纷乱,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
“黄口小儿儿戏之语,岂能当真!?”杨治齐看瑟瑟桃腮嫣红,艳色婉转流荡,误会瑟瑟的心神就快被魏子胥勾走,心里不快。
他暗恋瑟瑟已两三年,怎可能让一个莫名其妙出现长得像女人的妖孽抢走瑟瑟!
“喔?杨先生是什么身分出声反对?瑟瑟可曾与你有过媒妁之言或是私订终身之语?”魏子胥冷眼望向杨治齐,挑了眉,语气内带着讽意。
“这…”杨治齐让魏子胥的话噎着,吞吞吐吐起来。
其实他的洋服裤口袋中藏着一枚戒指,本想要在茶会后私下拿给瑟瑟,学洋人那套单膝跪地求婚。现在却踟蹰不前的原因是瞧见瑟瑟看着魏子胥的眼神有几分特别,让他对瑟瑟的贞静打了个问号。
但这怀疑却是来自他眠花宿柳的心虚。
魏子胥冷眼瞧着杨治齐右手探入裤袋,不待他想个通透,立即开口说:“我还记得…瑟瑟十二岁的时候,在魏家临水楼阁失足坠入了莲塘中,是我救了她,抱着她爬上临水楼阁…”
“魏子胥!”瑟瑟脸上红霞更甚,急急奔了上前,抬手想遮住他的嘴。
魏子胥侧过头,反手捉住了她滑腻的柔荑,不让她阻止自己,也不让她抽回手指,就这么当着众人的面紧紧握住瑟瑟的纤指,丝毫不避嫌地靠在她身侧,状似暧昧、亲昵至极,看得众人瞠目结舌,脸热异常。
魏子胥对众人露出了一个极为轻浅的笑,缓缓说道:“自古男女有防,七岁即不能同席,但我却抱了十二岁的瑟瑟…算是有了肌肤之亲,如此,瑟瑟能嫁你?还是该嫁我?”
此话一出,梁老爷、魏老爷及杨治齐三人脑袋一片空白。
只剩瑟瑟羞怒瞪视着魏子胥,愤怒的两道眼神象是要将他戳穿似的狠狠地瞪着他。
006此生决意不嫁君
杨治齐脸色惨白,那句肌肤之亲在脑袋中回荡。
即使受过几年西方教育,与洋人往来,出入烟花艺ji处,眠花宿柳,他还是摆脱不了对女子贞节根深蒂固的印象。说穿了,他也不过是个披着"洋皮"的男人,骨子里也和梁老爷一般迂腐守旧,跳脱不出思维的盲点与框框。
魏子胥的话并非无坚不摧,到处是破绽,但杨治齐没魏子胥的机敏,无法在短时间想透。若是以男女七岁不能同席,那他与瑟瑟三年同席教学,不就是一种两人亲昵的证明?
杨治齐溺在魏子胥的挑弄言语中无法自拔。他的双肩塌了,腰软了,再也撑不起那身洋服,伤心失望地瞅着瑟瑟。那个眼神象是心爱的女人已受玷污似的,令瑟瑟羞怒痛心,没想到杨治齐与瑟瑟共处三年,杨治齐还不了解她的品德,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