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喝得差不多了,顾明成告辞,一关上门,
傅大壮就不由地感慨:“到底还是热血方刚的年轻人,不知水有
多深,将来总
有后悔的时候!”
这会儿,傅茉莉在伏案赶作业,一支笔飞快地扒拉,管它写的是什么,只顾着把格
子本填满,所以耳朵也灵,什么都听进去了,只是听得似懂非懂罢了。
就在那一年的年底,傅茉莉感觉顾明成有
了些变化,虽然他还住在隔
壁,可傅茉莉却很少再见到他人影,而转过来的千禧年,竟有
街道大婶开始给
顾明成张罗找对象的事了。
说对方是个会计,在合资企业上班,一个月不少挣,人长得秀气个儿也高,家也都
是本分家庭,就想找个本地户口的,顾明成便答应见见。
那天晚上约在傅大壮家,傅茉莉还在看樱桃小丸子。
那女的先来了,傅茉莉忙转头看样子,忽然被她身上的香水熏痒了鼻子,连打了三
个喷嚏,傅茉莉在眼泪鼻涕里看清了那个阿姨的脸,也没传说中的好看,只看她嘴
唇涂得通红,用她爸的话形容,就是吃了小孩的女人,傅茉莉天然有 入悅
閱 种恐慌。
有人敲门,是顾明成!傅茉莉冲过去,一头撞到他怀
里,跳着高吸引注意力:“顾叔叔,顾叔叔!”
顾明成笑着掐她脸一下,这才抬头看那女人。
傅茉莉紧紧盯着顾明成的脸,多日不见,他黑了,但壮了,面膛迎光发亮,冲那女
人一笑:“你好,你是小李吧。”
傅茉莉急忙转头看女人,浓妆脂粉的脸绽出一个扭捏的笑,红唇露龅牙,傅茉莉焦
灼地想,顾叔叔这要是跟她亲嘴,会不会也吃一嘴小孩?
“傅茉莉,你把电视关了,回屋去!”傅茉莉最怕她妈了,她妈一瞪眼,她就得溜溜
地滚,可即使回屋,也挡不住她开门缝偷看,眼睛巴巴瞅着,看屋里二人的寒暄,
再看爸妈和街道大婶的介绍,最后两个人就出去“压马路”了。
傅茉莉感觉没意思了,一头扎回床上嗷嗷鬼叫,被她妈厉声阻止后,才肯作罢。
傅茉莉不信顾明成会看上这个小李阿姨,但她也不懂这个小李阿姨为什么三天两头
来找顾明成,后来渐渐习惯在楼下、走廊和各种小区聚会场合见到她,小李阿姨对
谁都不理睬,只爱逗她:“哎呀茉莉,这书包这么沉,你得老爱学习了吧?”
傅茉莉不理她,甩着辫子一跳,能跳两级台阶,那几年,她个子窜得快,门框上画
的杠杠一点点往上移,她也不爱再和小区的孩子玩了,兴趣每天都在变化,肤色渐
渐恢复成他爸基因的底色,头发也留长了,又过了两年,她跑去给顾明成拜年拿压
岁钱的时候,已经是个挺好看的大姑娘了。
顾明成是在次年结的婚,二老把这处房子留给了顾明成,搬到大女儿那去了,旧屋
重装,新人过门,顾明成没有
一头栽进温柔乡,反而更忙
碌了。
2005年,傅茉莉念初中,模样又长开了点,来了月经后,更知道美了,也不没命吃
零食了,人自然瘦下去,穿紧身牛仔短裤,光着瘦溜的两条长腿,白净出挑,没事
披散长发,一天到晚拿小镜子照,看自己素颜里漆亮的眼和琼鼻小嘴,总觉得比隔
壁的小李阿姨好看多了。
也就在那年,顾明成扫黑立了大功,除了徐大头这一祸害,升了大队长,还买了辆
车,但都是小李阿姨在开,他还是骑自行车,两个人越来越少地同框出现。
顾明成也不怎么爱笑了,眼睛看人都自带刃光,有
一眼穿心的锐利,显得也倨
傲,与人距离自然拉开,可傅茉莉还是没脸没皮地往上蹭,她有
点鬼心眼,非在
狭窄的走廊里拿肩膀碰他一下,或从后头蒙他眼睛,把软凸热荡的上半身贴紧他后
背,让他猜她是谁。
顾明成说,傅茉莉,你再闹我给你拷起来了!
傅茉莉松开手,勾他脖子揽他腰,她现在到他肩膀了,胳膊腿儿也是细长,像只八
爪鱼似的缠他,仰着脖子,纤腰微摆,顶住他腹下,怀里兜着坨鼓鼓的东西,傅茉
莉近距离盯着他的嘴唇,厚薄适中,还有
点干得起皮,她想帮他润
润,不太敢,自己反而先笑场了。
2
傅茉莉虽然不知道男人那东西长什么样子,但有
次看过爸爸洗澡时露出过,
黑乎乎、红通通的,一闪而过,她也没敢盯着看,不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