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音梵则完全忽略崔靖流对他的怒目而视,吃喝自如,表情淡定。
就这样,我们在崔靖流怒火的燃烧下,完成了一顿三人晚餐。
晚餐后,我洗碗,卓音梵仍回客厅看他的财经频道,而崔靖流则靠在洗碗池边,干杵着。
不过最后,还是他先发话:“你可要想好了,再有第二次,别怪我见死不救!”
我手中的碗一滑,差点掉地,幸好他帮我接着,悻悻道:“你和他处了几日,难道没看出他的脾气?从小就是睚眦必报,当初我以为他会对你特殊,后来才发现,他的心胸气度就那么一点,实在不是可托之人!”
我继续手中擦碗的活,不发一语。
“洛洛,我不是不允许你去追求幸福,如果对方好,我一定乐见其成,还送你一笔丰厚嫁妆!我是不放心啊!你们之间,横亘的不光是过去的是是非非,还有十几年的差距!你确定你了解现在眼前的这个男人吗?你确定他能为你付出多少?最基本的,他还有妻子!还有家庭那一关!”
“够了!”我一声喝止,靖流立刻安静下来,甚至客厅那边的卓音梵,都侧了侧头。
于是我拉了靖流,进了卧室,关上门的刹那,我对他深深一鞠到底。
他吓了一跳,立刻就要来扶我,我却抓住他的手臂,一字一句道:“靖流,别管我,就当我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欠你的,只能来世还了。”
他却一把扯了我入怀,拍着我的背,叹了口气:“这是你这种人会讲出的话吗?怎么听着就像你一向不齿的,文艺小说女主的苦情台词?我又不是逼你,只想让你想清楚再做决定,我知道他是你的菜,但就怕你被吃了个Jing光还替人家数钱!”
我推了推他,破涕为笑:“你这是什么逻辑?他是我的菜,自然该被我吃个Jing光!至于钱,该付的我还是会付的!”
崔靖流忍不住也“噗嗤”一声笑出来,摸了摸我的头,叹:“看来你主意已定,也好,总比像之前那样,过得糊里糊涂来的好,洛洛,那我祝福你。”
闻言,我只一把抱紧他,心念:“靖流,此生得你,夫复何求?”
他推开我,边拿出手帕帮我拭泪,边说:“等会该有人不乐意了。”
我偏偏挽了他的胳膊,道:“这由不得他,你可是我惟一的娘家人!”
他笑答:“那也得先把称谓改过来再说!”
我俩有说有笑出了卧室,而客厅里的卓音梵此时已经关了电视,正仰靠着沙发抽烟,他一见我俩,表情明显不快,灭了烟,不发一语就来到我身边,巧妙把我往自己身后那么一送,自己则正对着靖流,戒备之心明显不过。
我拉了拉他的袖子,待他低下头,方在他耳边轻道:“有点礼貌。”
他问:“都说清楚了?”
我点头。
他又指了指卧室说:“进去。”
我瞪了他一眼,却见他眼神犀利,面色冰冷,正不是好惹的时候,因此虽然不满他对我的态度,但却还是乖乖地蹭回卧室里。
我紧张地扒着卧室的门,努力听外面的动静,可惜什么都听不到,十五分钟后,当我已经腰酸背痛,准备放弃扒门偷听这种无聊动作时,门却自动开了,我被狠狠地拍到了墙上。
当我沿着墙滑落的时候,卓音梵略带笑意的声音同时响起:“真是一点都没长进。”
我立刻弹起,朝着他扑过去,他顺势把我一带,两人转了几转,顺势一起跌落到床上,姿势仍然是他上我下。
我撇嘴,拉了他的领带示意他靠近,当他的耳朵贴到我的唇的时候,我一口咬了上去,道:“现在知道我的辛苦了吧?”
他竟没有反抗,任我咬着,我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立刻放开了他。
“你们搞定了?”我问。
“什么?”他起身,开始脱外套。
“就是那个啊!”我追问。
“哪个?”他继续装,还蹙起好看的眉给我看。
“啊!真受不了你了!就是问你和靖流说明白了没有?”我大声反问。
“说什么?”此时他唇角露出一丝丝狡黠的笑意,眼眸闪亮有神,皮肤竟也因此显得有些红晕诱人。
我又一次猪油蒙脑,脱口而出:“就是我们打算在一起!你会怎样怎样的!”
“哦?”他勾唇一笑,故意拖长了语调反问:“怎样怎样?我们不过是就你现在的状况展开了些讨论,沈嘉洛,你又在浮想联翩了吧?”
我气得愣在那里,直勾勾盯着他,心想这人怎么这么老jian巨猾呢?
他看我真的动气,却也不着急,只坐到床边,用手往自己的领带结那么一伸,示意。
我剜了他一眼,不动。
“帮我,兴许就有你想要的答案。”他慢悠悠地说。
心急的我又一次上了狐狸的当,急着三下五除二地去扯他的领带,却发现他的手顺势将我的那么一带,领带掉落的同时,我被他成功又压到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