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却不乏可惜。
「你老家?」,她问。
陆凡点头。
后来,她才知道那照片上的老屋不仅是陆凡老家,也是开启他对摄影有兴趣的起点,他的第一张照片就是在这里完成的,搬家以后那照片被弄丢,想找出来也找不到了,而这些作品是他想为自己纪录家乡的纪念品。
宋寒悦想了想,说,「十年,会改变的很多」
陆凡浅浅一笑,似乎是认同。他带她继续逛,展场分为两边,一边城市,一边乡村,城市是另外一位摄影师的作品,乡村则是陆凡的。采用时间顺序展示,拍的同一个地方,从没有的柏油路,到新铺的,再到残破不堪,路牌和摊贩也一个一个的出现,季节的不同,菜园也跟着不同,而高楼则是一个比一个要高,楼下的餐厅招牌也一间一间地换。
每一张照片里都能发现不同,有大有小,整场看下来,宋寒悦最喜欢那张放大的照片,虽不是什么世外桃源,但色调、光线、结构,再加上对比,她的心中只有惊讶。
陆凡的照片,有股迷人的力量。
他看着宋寒悦微微仰起的头,专心致志的模样,脚步不自觉地走进她一步,不陌生香水味毫无意外地袭来,和楼下阵阵飘来的咖啡香混合在一起。
「喝杯咖啡?」,他问。
宋寒悦回过头来,上上下下的打量他的装扮一番,和咖啡豪不相关又肯定地问了一句,「蓝黑色重机,是你,对吧?」
陆凡的酒窝渐渐绽开,他眨了眨眼睛。
走下楼梯时,宋寒悦募地想起一个人,望了望周遭,不见方婉清的人影,「我朋友呢?」
「她在看第三张时就跑了,说是有事回家」,陆凡好笑地看了她一眼,「你反应也太迟钝了」
宋寒悦眉头微蹙,看了手机的讯息。
“这个好,别在等那家伙了,十年了,够了”,后面还传了个爱心眼的贴图。
她忍不住扯了个嘴角,方婉清这女人真的是不给她放过任何一个男人。
楼下的咖啡厅是木造装潢,空间宽敞灯光明亮,乾燥花和绿植合宜地点缀,气氛舒适,还有一个小小的吧台,墙面上一个大大的墨绿色黑板写着菜单,字迹和入口处的那块黑板一模一样。
宋寒悦和陆凡坐在吧台,一个平头店员笑眯眯地走过来,她点了一杯抹茶拿铁,陆凡还没开口,店员就已经离开。
「他是咖啡店的老板」,陆凡简单解释,「丁原楷」
这名字不就是拍大楼的摄影师吗?
咖啡店是他的,那麽楼上大概也是他的,难怪看展免费,不过即使是免费的,来的人也不怎麽多。
等待咖啡的期间,她观察了咖啡店的人chao,客人不多,往楼上走去的人更少。
她不明白,如果把摄影展办在热闹点的地方人chao也会多,也许门票赚不够需要的昂贵租金,可是能让更多的人看到,这一点不就是摄影师最需要的?
她把她的疑惑说了出来。
「藏在巷弄的美食有老饕寻香,我拍的照片有人欣赏也自会寻来,地点在哪里根本不是问题」,陆凡自嘲地笑了下,「如果今天在这里开展的是知名的摄影师,恐怕你连这个疑惑都不会有了」
他嚐了一口刚送来的咖啡,淡淡地说,「出不出名没有那麽重要,我拍的随心就好」
随心,也是他的初心。
都说羡慕能以兴趣为职业的,但职业摄影的限制太多,他拍的也不是人人欣赏,而以拍摄赚钱为生的目的从不在他的考量内,他只喜欢拍自己想拍的,所以才拒绝了宋寒悦的工作邀约。
那日的救急,只不过是朋友之间的相挺。
宋寒悦有些羡慕他所谓的随心,又有些不屑。如果人人都能随心的生活,哪还会有那麽多的痛苦,如果人人都要随心的工作,那大概满大街都是流浪汉了。
他说着话时,宋寒悦鼻尖闻到了一丝丝的酒香,以为是错觉,用力嗅了嗅,身旁的陆凡低低地笑出声。
「你笑什麽」,她愣愣地问。
「喝喝看」,陆凡说着,把咖啡送到她的嘴边,她没有迟疑,就着杯口浅嚐了一小口。
咖啡独有的苦味配上威士忌浓烈的酒香,特别的香气中有又带点甜甜的滋味。
这味道,她嚐过一次。
是爱尔兰咖啡。
陆凡见她突然沉默了下来,察觉不太对劲,问她,「不喜欢?」
宋寒悦摇头,喝起自己的那杯抹茶拿铁,想用抹茶的苦味去掉口中那醇香又浓烈的味道。
爱尔兰咖啡就算再好喝,她也不想再碰一次,因为据说那是带着思念被压抑许久後所发酵的味道,它的第一口,是思念的眼泪。
杜承睿曾经和她一起嚐过,谁知,那就像是在预告般地告诉她,那浓浓的思念也将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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