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池看着平凡无奇,也不是想象中的血腥色,而是黑得像一锅墨鱼汁,浓稠到能粘着皮肤垂下来。
稍微靠近一看,有许多一条条似活物的东西穿梭着,似满满一缸黑蛇在里头翻涌。
莫名地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云星承却眼也不眨,直接朝血池走去。
说来也怪,他一靠近血池就静止了。
原本还翻腾的池面平静地像凝上了一层透明膜。
连云星承一-脚踩进去也没有泛起任何涟漪,静谧的有些诡异。
“怎么连一只鬼魄都没有?”
云星承忍不住踩了两下,像筷子插进蛋白,柔软又紧密。
楼冥笑道,“耐心点,他们可都是一群老油条。”
池面才刚刚没过云星承腰迹,似一瞬间引燃了爆点。
轰地——
“哈哈哈~傻小子跑不了拉!”
“哦哈哈哈,老子要自由拉!”
"草!别跟老子抢!”
原本平静祥和的池面突然爆发起来无数条面容狰狞的鬼魄从血池飞了出来,嗷嗷地扑向云星承。
“啊!呃哈!”
可能是等了太久,每一条鬼魄都很激动,头才从云星承身体出来,尾巴还在,脑袋转了头又冲了进来。
不过是眨眼间,便聚成了一团庞大的黑球,将云星承围得密不透风,几乎看不见身影。
唯一听到的是他惨烈的叫声,以及鬼魄兴奋的欢呼声交织在一起,跟剑一般刺穿着面具,让人无所适从。
石言玉看着眼前气势汹汹愈演愈烈的黑球,眉头死死锁在一起。
“你确定他就这样进去没问题?”
云星承的叫声越来越低,几乎是一些微不可闻的哼声。
“你之前进去也是这样的?”石言玉又忍不住说道,"我怎么觉得他快不行了。
楼冥这才慢悠悠开口,“确实从魔族有史记载以来,没有人可以不带魔珠从血池里活着出来。以至于这血池越来越黑,稠成膏了。”
石言玉手在背后结印,蓄势待发,“你是故意的你根本就没想救不恨,可杀了云星承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呵,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就是云起山庄云启明的儿子。”
楼冥转头看石言玉,眼尾上吊着像只狐狸,“我没有直接杀他是看在不恨的面子上。”
“如果他失败了,拿云启明的儿子给我魔族血池沤肥也不错,要是真万一成功了,那他也才有资格跟我们去救不恨。所以,你也可以把手放下了,我另外给你准备了一间研读阵法的房间。”
石言玉冷笑,“魔尊可是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呀。“
“呵呵。”楼冥邪睨着他,“我也还以为你主动找云星承是要坦白呢,结果不恨中情蛊一事却一字未提。妙,可真妙。”
石言玉松开结印,把那卷阵法拿了出来,“说是救不恨,你也是想借我的手替你破了神留阵吧。”
楼冥眨了下眼,摸着下巴感叹道:“你果然比较难糊弄一些。”
“我只有一个要求,如果我替你破了神留阵,你之后不得再纠缠不恨。”
……
不悯带了一壶自己珍藏的迎风酿去见了不怪。
“虽说你现在喝不了酒,但闻闻酒香也是不错的。”不悯将酒塞拔了出来,在他鼻尖晃了晃。
不怪闭眼一闻,“三百年。”
“哈哈哈,好鼻子。”不悯笑着把塞子塞回去,回头找地方,“得放远些,免得你馋了够去喝。”
不怪扛了二十四道天雷,现在只能趴在床上。
“你这两日去哪了。”
不悯一愣,打个哈哈赔不是,“昨天有些事耽误了,所以我今天不就带了好酒来赔罪嘛。还要谢你替我扛了那十二道雷,否则现在就轮到我趴着了。”
“我还以为你昨天就忙着见女人了。昨天月奴就在我这,她一听说你要罚星奴三道雷鞭,便急着去找你,一夜未归。你可看到她了?”
不悯把笑收了起来,“怪不得昨天就星奴一个人在。她们两人真是被惯坏了,一个敢对神女出言不逊,一个敢如此怠工离职,都该罚。”
不怪皱了皱眉头,“星奴我不管,但月奴是我的人。“
“所以我就罚她看顾星奴了。”
不怪还是有些不满,“三道雷鞭是不是重了点,星奴那薄弱的修为差一点都会打散,没有一个月是起不了床的。”
“她毕竟是族长的女儿,你忘了族长对我们的恩情了吗。”
不怪沉默了一会儿,“但你也别忘了,最开始是玉玖神祀将我们俩从旁系提拔入嫡的。而且族长不该插手族内庶务,应该要由两位神祀大人主持。玉不恨流落在外二十来年,确
实不该再带回来当神女了。”
不悯随手将酒搁在桌上,冷着一张脸“今天就先这样吧,我改天再来看你。”
“从血缘上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