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赔礼?怎么还和花樊有关?!胡樾心念一动,面上却不显。而这边江崇逍刚说完,立刻便有小厮捧来一个木盒。
这盒子色泽金黄,纹理细致,上有墨线花纹,行云流水,闻起来还有股清淡的香气,在加上上头雕饰Jing美大气,着实不俗。
“这是黄花梨的?”胡樾将盒子拿到手中把玩。入手温润细腻,一看便知是好东西。胡樾多多少少也了解些,心里大约清楚黄花梨木的价值,更何况还是做工如此优良的一件艺术品。
“我想着你没准要送人,就打算用个好点的东西盛着。原先是想用个玉盒的,但又听人说玉性太温,与碧雪冬兰放在一起怕坏了药性,这才用了黄花梨的。”
“这样的好东西得怎么用?”胡樾心思一转,问道,“我平日马虎你也知道,可千万别在我手里被糟蹋了。”
江崇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奇怪道:“你忘了?当初还是你告诉我的。”
胡樾后背冷汗刷的一下就起来了,正要寻个由头搪塞过去,江崇逍却没再计较,继续道:“这碧雪冬兰和春晖落雨乃是两种药性截然不同的灵物,要相当分量的放在一起细细磨成粉末,每日拿出五钱来,用东来山的冰雪煎成一碗喝下去,喝个半月,可开心智。“
“开心智?”胡樾眉头皱了起来,“既是开心智,我为何要给花樊?”
“你当真不记得了?”江崇逍叹了口气,“当真是没心没肺……你可还记得小时的事?”
“你九岁时将人家推进了塘里,花樊落水受惊,发了三日高烧,坏了心智。”
江崇逍简单总结:“因你顽皮,人家傻了,可你这小子竟然还忘了这事?”
登门
“我……”胡樾简直百口莫辩,只想把原版胡樾抓过来暴打一顿。
看你都干了什么!做事的是你,背锅的全他妈是我!
江崇逍将盒子推到他面前,“你要不要看看?”
“……算了吧。”既然是这么娇贵的东西,谁知道打开会不会出问题,“待会回家我带着就行。”
江崇逍自然不强求,只“嗯”了一声就不再说这件事。
话还没说上几句,外头便有人来唤他们去前厅吃饭,江崇逍应了,和胡樾一起去。
江崇逍的父亲安国公还在宫里没回来。秋慧做东,领着他们在外头摆了桌。
胡樾只顾闷头吃饭,秋慧看了笑道:“这孩子,果然是在外过了五年,可比小时候沉稳多了。”
“表弟长大了。”江崇逍也说,“我去归云山看他时,掌门和他的诸位同门也说表弟聪明稳重。”
江崇逍去归云山时可没和他那群同门接触过,说着话纯粹是为了捧他臭脚让长辈和他高兴。果然,王采芝一听江崇逍的话,笑的嘴都合不拢,还得谦虚道:“这孩子顽皮,还得再管教管教才能成器。”
胡樾与江崇逍对视一眼,而后默默的给他加了个鸡腿。
下午回家,江崇逍特地将碧雪冬兰交给了弗墨,又嘱咐了胡樾一番。
到了马车前,江崇逍后退一步,胡樾想了想,拍拍他的肩:“过几天去我家玩啊。”
江崇逍点头,说:“这几日不得闲,我五天以后过去。”
“什么时候来都行。”胡樾说,“明儿我去把这玩意儿给花樊送过去,往后应该都呆在家里——除非我爹叫我出门,所以时间你自己做主。”
“嗯。”江崇逍点点头,“那你去吧。”
一边秋慧和王采芝笑着看他们俩。
王采芝捂着嘴笑:“这次阿樾回来,兄弟俩可比以前亲了不少。”
“亲了更好。”秋慧很满意,“我家崇逍的性子你也知道,我之前生怕他在京城都没个能说话的朋友,可巧阿樾就回来了。”
“我倒是想让这混小子能和你家崇逍学学,也往正道上走,不再像小时候一般只知玩乐。”
“看着模样,应该是懂事了。”秋慧也知道胡樾原来是什么狗模样,实在做不出昧着良心闭眼吹,便安慰道,“这次回来,我瞧着与之前是大不同了,你且放宽心就好。”
“不同当然是不同的……只是希望能是好的吧。”王采芝喃喃说,而后又笑着看向秋慧,“那我回去了,赶明儿你也去我那串串门,我新得了几匹上好的罗纱,颜色正配你,有时间你过去看看。”
“娘,走吗?”胡樾和江崇逍说完话,问。
“走吧。”王采芝上了马车,胡樾对秋慧和江崇逍道了别后也上车,一行人又慢慢悠悠的往前,拐弯回了家。
回家时他爹胡时还没到家,胡樾原本打算回自己院子,心思一转又停下脚步。
“娘。”
“怎么了?”
他凑到王采芝身边,替她捶肩:“我明儿出去一趟。”
“去哪儿?”
胡樾模糊道:“出去见个朋友。”
王采芝笑了:“你都五年没回来了,这才刚回京,见什么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