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不就放手吧?”海河朔在烤得金黄的羊rou上洒着细盐,“毕竟是年轻女孩里最出挑的一个,那么多光棍眼巴巴地瞅着,结果留在你屋里你也不碰……义父不好和大家交代啊。”
最出挑的一个吗?
海东明眼前慢慢浮现起了崔梓露那张脸。
眉毛没有东珠那么黑,不过形状极规整,弯弯的,形如远山,含烟带翠;眼睛没有东珠那么大,双眼皮只有眼尾有,眼型却也非常秀美,贪尽上天之功;睫毛没有东珠那么浓,长度却不逊,根根分明,垂下来能隐约盖住眼,却盖不住眼波流转;嘴唇没有东珠那么红,却有一颗分明的唇珠,淡淡的粉色唇瓣饱满柔嫩,非常诱人。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江南水乡的姑娘没有北女明艳,却自有一番柔婉风姿,尤其她是大家之女,举止之间更带着难言的贵气,在一群女人里,确实是非常出挑的一个。
他好像从来没有刻意去注意过她,可她的一颦一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刻进了他心里。
不知怎的,他忽然就想起了她那对小小的ru包,虽然是真的小,可也和她的人一样秀致可爱,流动的手感,仿佛还残留在他掌心。
“能不能……再给我点时间?”海东明的拳头慢慢攥紧,“我也不是完全不想要她……我就是……就是……”
“就是还放不下东珠,”海河朔毫不犹豫戳穿了他,“儿啊,不是义父说你,这样的女人你这辈子能捞着一个就不错了,还在这儿挑挑拣拣呢?再这样锅里的吃不到、碗里的也不吃,义父可不能再惯着你了,虽说我也不想逼你,可当家的这样偏心,如何服众?再给你俩月时间,心里那道坎还过不去,就让崔丫头改嫁吧。自己回去掂量掂量,义父只能言尽于此了。”
海东明拎着一串焦一面、生一面的牛rou,魂不守舍地出了屋,一路走着,一路吃,焦糊味混着血味灌了满嘴,他却无知无觉地嚼着,一仰脖,就咽了下去。
海东明进门的时候状态明显不对,一双蓝眼睛直勾勾看着自己,简直瘆人。崔梓露小心翼翼摸过手镜,偷偷照了照脸——不对啊,没脏东西啊?眼屎也没有啊,他这是看什么呢?
海东明带着一身寒气,直愣愣走到了她面前,又死死盯了她半晌,盯得她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地吐出一句:“你想圆房吗?”
啥?
这货……这么直接吗?
不对。照他的揍性,肯定在等着自己说“想”,然后再怼自己一句“想得美”,然后尽情嘲笑自己。呵呵呵呵我可不上你这恶当!
前两天刚刚被嫌弃了平胸的崔梓露此时分外警觉,可人在屋檐下,也不敢说太直接的拒绝的话,只能装作不好意思,委婉道:“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东明少爷光风霁月,小女也算心中有数了,那要不……我就直说了?”
海东明被夸得飘飘然,也不知怎的忽然很期待她的回答,心里忍不住想着,要是她强烈要求,自己勉为其难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我就是觉得吧,现在这样挺好的……”
嗯?
海东明有点懵了。你说啥?风好大我没听见。
“嗨,我便实话与你说了吧,”崔梓露蹙眉看他,满脸都是有苦难言,“其实当初挑中你,就是看你不像其他人那样看见女人就迈不动步,想来也不会碰我。
我在家的时候,父母给我订过一门亲事……”
海东明呼吸急促起来,蓝眼睛渐渐也有立起来的趋势。
“可是想来也是和那位公子没有缘分,还没成亲,他就在乱军之中去世了。”
海东明的神色渐渐缓和了下来,不过还是绷着脸等着她的下文。
“我虽然没有那么迂腐,却也不愿意在未婚夫还尸骨未寒的时候,就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东明少爷洁身自好,全我清白,说起来,还真要感谢你呢。”
崔梓露瞪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眨巴眨巴感激地看着他。
海东明却难受了。
他喉头上下滚动了两下,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义母明明过了门,都没为你叔父守着,你却要为一个没拜过堂的死人守身如玉?”
“嗨,东明少爷有所不知,”崔梓露情真意切,推心置腹,“说起来,我那叔父确实薄待了义母,当初她一有了身孕,就嫌她面庞浮肿、不能伺候他,开始整日混在姬妾屋中,对他们母子也不管不问。后来走马上任,更是随身带着美妾侍婢,整整十年,都没踏进过她屋门,那些妾室的派头比她这个正头娘子还足。他这样待她,她何苦为他守着?不值得的。”
海东明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话哪里不对,听来听去,觉得更难受了,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话:“那你那未婚夫……待你很好?”
崔梓露“噗嗤”一声就笑了:“东明少爷开什么玩笑?在我们那边,未婚夫妻是不能见面的,我连他长什么样都没见过,哪里谈得上他对我好还是不好?”
看海东明的肩头微微舒展,崔梓露笑着接了下去:“只是听说,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