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楚渊说礼盒里的这一整套喜服凤冠早在三个月前便已开始定制。
他总是未雨绸缪,好像早就预知到了他们的未来,半点犹豫也没有。
苏杳想起俩人刚认识那会儿,明明才是去年九月份发生的事,她却觉得她和梁楚渊相识已久,少说也得以年份为单位,不应该连一年时间都不到。
在古镇过生日那天,她许了一个愿望。
希望能与梁楚渊长长久久。
如果不出意外,往后的每一个生日,她都不会改变这个愿望。因为她不知道除了这个,她还有什么更想要实现的事情。其他的愿望太过虚无缥缈,也许这个愿望听着也十分假大空,但她就是对此笃定非常。
今晚俩人不能住在一处,梁楚渊回了老宅,苏杳躺倒在新家的床上,想到自己明天就要结婚了,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
一个多月的准备时间,这一过程她没有花什么心思,一直都是梁楚渊在筹办。红装是他老早就让人订做的,置办地点是他选的,两家亲友是他筛选邀请的,木薇和苏元也是他亲自接来的,包括手上的戒指,都是他默默准备好的。
她捂着胸口,那里是被无限满足过后的小心思。
全部来自梁楚渊。
她想,她是真的很幸运。
*
最期待的日子真正到来的这一天,苏杳因为前晚的辗转反侧,才睡了两个钟头就让人从床上拖了下来。
她迷迷糊糊地坐在梳妆台前,看着自己素净的一张脸被糊了一层又一层厚重的妆。镜子里的人越来越Jing致,也变得越来越陌生,霞冠压上来的那一刻,她僵硬得连动也不敢动。
“我要戴着这个一整天吗?”
木薇帮她把一缕碎发挽到耳后,“今天为了漂亮就忍一忍,到时候换敬酒服就能摘下来了。”
苏杳其实还没睡醒,她乖巧地点了点头,caprice就晕乎地幻想起一会儿梁楚渊过来接自己的画热闹的场面宛若近在眼前。她抿唇笑了笑,看了眼窗外陌生的环境。
这套房子是梁老爷子送给他们的新婚礼物,但她还是更喜欢住在璧涯湾,那里她住习惯了,也有太多与梁楚渊的共同回忆。
前两天她把这个说给梁楚渊听,他听了便说她想住哪里就住哪里,什么都依着她。谈话时梁墨也在,梁墨还笑他是老婆奴。他也不反驳,就笑得乐呵呵的,像个傻子。
多想了会儿梁楚渊,苏杳脑子里的瞌睡虫跑了没影。
昨日的期待卷土重来,她已经迫不及待要成为他的新娘了。
……
吉时一到,梁楚渊领着人大张旗鼓地迎上门来,好不热闹,刚要破门而入,却被关婷等人堵在了门外。
靠着撒钱一路破关斩将,一群人闹哄哄地停在最后一扇门前,这里不如前面几道关卡顺利,红包都失了作用,刁钻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有些就是苏杳本人都不清楚答案。她在里头听得跟着悬起了心,小小声地抗议一嘴,立马就被人给驳了回去。
好在梁楚渊会忽悠,话语简短,却字字珠玑,末了红包向上一挥,他就成功闯入了房门。
坐床上等了大半天的苏杳看到来人一身新郎装扮,眉眼如画铺开,她呼吸停滞一瞬,手不自觉攥紧,可惜俩人还未来得及相拥就让人急急分开了去。
“找鞋子啊!”
“这么容易就想抱得美人归啊?”
“做梦呢!”
笑闹间梁楚渊抓紧时间找绣鞋,最后靠苏杳的眼神示意在夹缝里找到了鞋子。
他单膝下跪,近乎虔诚地为苏杳穿好鞋,抬起双眸,嘴唇未动,苏杳却听到他在自己耳边呢喃私语的声音。
【杳杳,我真高兴。】
“亲一个——”
不知是谁爆出了这么一句,紧接着此起彼伏的起哄声险些把天花板掀开。梁楚渊顺从民意,控着苏杳的后脑勺,对准殷红饱满的嘴唇吻了下去。
那一刻,他们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轻轻的,热热的,缠绕在一起。
……
一场喜事热闹的开始,再是轰烈的结束,白日热闹的房间在深夜彻底恢复了安静。
苏杳一天下来哭过两回,卸妆时眼睛都在疼。好不容易弄干净了脸,梁楚渊走进浴室,一手横过她的细腰,从镜子里与她对视,“今天辛苦了。”
“但是也很开心。”苏杳深嗅他身上的酒味,“喝了那么多头晕不晕,我去给你煮点喝的?”
梁楚渊懒洋洋地将脸埋在她的颈窝,细吻不断,他摇了摇头,“酒后面被换过,也没喝多少。”而且他们都顾着他的嗓子,也没敢真灌,全让伴郎赵擎给挡了。
“那就洗澡吧,我刚放好水呢。”
“一起?”
苏杳笑笑。
梁楚渊又说:“我伺候你,保准你舒舒服服。”
随后苏杳身子一轻,就让他抱了起来,而顶着她屁股的那抹肿硬,尤其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