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京城一事,淡淡笑道:“皇上会放过臣吗?”
“臣?”赵煊逸听着他的自称,笑起来:“清愚,你我相处几十年,朕很了解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林清愚微微摇头:“但臣已经不了解皇上了。以前的皇上一心只为百姓,甚至不屑于使用卑劣的手段,情愿被当初的赵佑压制,也只愿意光明磊落的做好一个八贤王。”
赵煊逸放在龙椅上的手猛地收紧,额边的青筋暴起,锐利的鹰眸盯着他:“林清愚,你不要以为全天下只有你最聪明!朕可以告诉你,登上这皇位,朕还是那个一心为百姓的好皇帝!朕为了百姓而付出的,你根本无法想象。”
林清愚但笑不语,天底下,但凡真正一心只为百姓的明君,不会计较自己的得失,不会将所付出的东西衡量过一番后,来感动自己,埋怨他人不理解。他们总是睿智而又知隐忍,懂得利用所知道的一切来造福百姓,而不是利用百姓来造名声。
赵煊逸若是能在先帝身边再磨砺个几年,也许能得先帝知真传,但他没有那个机会了。
“臣此番从南疆回来,只见霍乱四起,官员不作为,税负加重,最底下的那些老百姓,并没有受到您的恩惠。”林清愚淡淡看着他,他却寒声冷笑:“这些都只是暂时的。我们中原,物华天宝,但人口众多,这是父皇从未考虑到的,我们需要地,有了地就能有收成,有了收成就有银子,天下百姓只有感激朕的!”
“霍乱四起,战火四起,民不聊生。的确会有百姓感激皇上的明智之举,但绝不是那些饱受痛苦而死去的百姓。”林清愚不打算在这跟他继续说下去,现在把所有的利弊分析给他听,他也不一定能听得进去:“皇上是要关我,审问我还是软禁我?”
赵煊逸看着他,面色铁青:“清愚,朕在给你机会你看不出来吗?”
“若是皇上肯将杨老将军也调回来,将朝中那帮乌合之众全部处置了,那臣愿意接受这个机会。”林清愚抬起手低下头恭敬道。他愿意俯首称臣,但要看这君主是个什么样的君主。
林清愚所值得指的那帮‘乌合之众’都是他一手提拔上来,都是忠心跟着他拥护他的,若是全部处置了,那些纨绔的老臣必然让他颜面全无,一个在朝臣面前都没有威严的皇帝,何谈治理天下!
“既如此,那你就在宫里呆着吧,也好好陪陪朕。”赵煊逸的话语气微凉,怒气却是全部掩饰起来。
“谨遵皇上圣命。”林清愚依旧是一副恭敬的样子,转身退下之时,李潇刚好得了消息进来,跟林清愚擦身而过的瞬间,看着他唇边了然的笑意,总觉得蹊跷,但不及多想,已经到了赵煊逸面前。
“皇上,出事了。”
“近前来回话。”赵煊逸似乎很疲惫,跟林清愚一番争辩,他心中坚信的东西开始有些动摇。这么大个国家,他真能做的比父皇好么!若是比不过父皇,不能在青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他又如何能甘心!
李潇忙上前来,担忧的看了眼赵煊逸:“那帮郑家人,不知发了什么疯,竟然没有按照我们的计划对番邦动手,而是私自冒充成了南疆人,药翻了一大片番邦本打算用来进攻南疆的兵马。”
“是那五万兵马?”赵煊逸寒声道。
李潇点点头:“是的,而且那去和亲的南疆公主好似也受到了阻拦。若是南疆的这位公主不嫁过去,番邦的五万兵马就没办法名正言顺的进入南疆,那我们的计划……”
赵煊逸看着林清愚才走出去的背影,他应该不会发现自己的计划才对,这件事他应该没有参与。
他这样安慰着自己,因为一旦林清愚有参与,这件事就很复杂了。
“你先跟郑家人通信,郑家的少主还在京城,他们应该不敢乱来才是,你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有,务必保护好南疆公主,让她顺利和亲!”赵煊逸一掌拍在桌上,惊起一片细微的灰尘,伴随着外面的雨声,大殿陷入了诡异的安静当中。
楚姒等到郑雲回来的同时,也等到了郑家人掉头打番邦人的消息。
“我就说他那天跟郑家人神神秘秘的说什么呢,原来是这件事。”郑雲松了口气,坐在花厅里端起茶就灌,而后才愤愤道:“真他娘的不痛快,他们居然想到利用郑家人……”
云颂伊轻咳两声,警告的看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说脏话。
郑雲忙收敛坐好,楚姒站在门口,看着屋外的瓢泼大雨,总觉得心中沉闷不已。
“夫人……姐,这件事你怎么看。”郑雲改了跟云颂伊一样的口。
楚姒眉心跳了跳,道:“你唤我名字便可。”
郑雲轻咳两声,略过称呼,道:“我觉得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但清愚那里应该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了。”
“这件事我不Cao心了,现在我Cao心的,是你们。”楚姒转过头看她们:“清愚有没有跟你们说过,让你们什么时候走?”
郑雲点点头:“说是还得等一段时间呢。”
云颂伊也走过来:“姒儿姐姐是担心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