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里面了,阿姐,你走吧,这不是你该待的地方。我是年少无知,你还有希望,以后不要找像郑东这样的男人,一辈子都看不到出头之日。”
佳怡含着笑望住她:“对不起,小春,你辛苦了。以前是我不对。”
怡春扭过脑袋,鼻音浓厚的哼了一声,叫她滚。
佳怡接了装钱的袋子回到棚屋,打开里面的袋子数了数,花色不一的毛票厚厚一叠,一共是一万块。佳怡从里面捡了两千块出来,剩余的塞到床铺的枕头下。小智还在床上呼呼大睡,佳怡踮起脚尖,在他的小脸上吻了一下。
血浓于水,不外乎如此。
佳怡预备去澳门找梁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这位混不吝的大哥,她坐上大巴回九龙城的房子里收拾行李,门口画着猩红的几行大字,个大下午的光景,楼道昏暗空无一人,简直像是Yin森的鬼楼。
房里更乱了,好像有人进来过,东西打砸得没法看,卧室里的柜子翻得乱七八糟,衣物扔了一地。佳怡找了个行李袋出来,从地上挑能穿的衣服,外头突然传来敲门声,她警惕的猫腰过去,敲门声很轻,外面有人轻唤:“有人在家吗?”
声调很好听,低而柔和。
佳怡从猫眼里看出去,狠狠吃了一惊,门外站着一位年轻的男人,白净脸上架着一副墨镜,大墨镜遮不住完好的脸部线条。他穿着宽松的黑T恤,衣服上还印着满记甜品的标记,佳怡登时拉开房门道:“阿伟,怎么是你!”
何正伟摘下墨镜,露出清亮柔和的眸子,听到这称呼愣了一下,目光扫到屋子里的境况,也是一副吃惊的模样:“芳芳,你们家怎么了。”
佳怡看到他手里拎着外卖盒,奇道:“我没有叫外卖呀。”
阿伟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东西,又看了看她,默了几秒笑道:“我路过,想着好久没见你,上来看看。”他摇晃着手里的东西,笑:“想吃吗?”
两个青年从楼道上骂骂咧咧的上来,赤裸的手臂上刺着纹身,手持木棍,其中一人道:“楼下那个卖包子的胖子说看到她回来了...”
话到此处,两行人对上正眼,双双静了几秒,何正伟立即带上墨镜,而佳怡一个用力把人猛的往里拽,哐当一声关上门。眨眼那两个人已经逼近了,在外面叫嚣怒吼,房门被踹得摇摇欲坠。
“梁怡芳,我草你妈,把老子的好心当成驴肝肺,给你三天你跑了两个月!你再不开门,别怪我们兄弟不客气!”
佳怡飞快的朝里跑,见阿伟还立在门边,转头又过来扯他的手臂:“愣着干嘛!我们快走!他会把你当成我一伙儿的。”
阿伟被她拖得踉跄两脚,气质仍旧维持得住:“怎么不报警?你欠了他们多少钱?”
佳怡没好气的盯了他一眼,没时间跟他说废话,左手提行李包,右手提何正伟,疾步跑去里头的厕所。一把推开窗户,十几米的高度说高不高说矮不矮。佳怡先把行李袋扔了下去,催促阿伟往外爬:“别磨蹭了,就着水管往下爬,没事的,你放心。”
阿伟深吸一口气,蓦地双手卡住佳怡的腰,将她提起来往窗棱边送:“你先下去,小心点。后面的事我来....”
话还未说来传来一声巨响,随即厕所门也被踹开,打头的男人拿着棍子抢步上来,直接对着何正伟迎面杀来,佳怡来不及思考,悬空的两条腿往墙壁上一踏,借力旋了个身子,修长的腿高高抬起,旋风一脚踹在那人的手腕上,他嚎叫一声松开木棍往后退。趁着这个空档,佳怡快速环视一圈,抢了墙面上的挂镜猛的砸过去,顺手一个低腰,从水台边捡了拖把,两下把人赶了出去反锁厕所门,再拿拖把顶住门稍。
佳怡和阿伟像两只逃命的蛾子,扑腾着从水管爬下去,楼上伸出一个脑袋对着他们咒骂,佳怡还要去捡垃圾桶上的袋子,何正伟一把擒住她的手腕:“赶紧走,东西不重要!”佳怡想说我的钱还在里面,只是围堵的人已经先后从管子上溜到了二楼,正要往下跳。
阿伟的手往下挪,扣住佳怡的手缝,从巷子跑到大街上,在如chao的人海中飞奔,这个飞奔也不容易,迎面都是看不清的人脸,他推一个就说声对不起,再推一个又道对不起,后头更是人仰马翻的叫骂声。好不容易到了大道上拦下过路出租车,佳怡气喘吁吁地拍胸,阿伟同样满脸热汗,转过脸来看她,不小心瞄到胸口,佳怡登时一顿,跟着往下看,一双饱满的好nai还在余震。
她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脸上热辣辣的,装模作样地往后看,后面两个人在街边跳脚,同样拦了车。
“司机,麻烦你开快点。”
阿伟主动坐远了点,目光望着前面的路,又道:“芳芳,你要去哪里。”
佳怡喘了两口,揩了把脑门上的汗水:“去湾仔码头,坐轮渡去澳门。”
阿伟摸摸索索地从口袋里掏出水蓝色的手帕,递过来,佳怡道了声谢,又有些不好意思。她何曾跟人借过钱,来了没多久,已经分别跟三个人要钱了。
对着阿伟她格外有些羞恼:“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