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道。
佟月娘显然没有想到薛明科会出现在这里,还从中阻止自己,一时气愤的甩开他的手,指着后面畏畏缩缩的掌柜道:“你知不知道这个掌柜坏了我的大事,他……他竟然骗齐安易说我回江南了,我给了他那么多钱,他竟然说谎坏了我的事情。你让我怎么不闹。”
薛明科在听到佟月娘说道齐安易的时候,面色不已察觉的露出一丝忿恨,伸手再次捉住佟月娘的手,微微使力的带着她往外走:“不要说了,有什么事情回家再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回什么家啊,肇事者在这里我不在这讨公道,我回哪去。”佟月娘不依的挣着,可是薛明科那大力的手劲,让佟月娘不由的抬眼看向他的脸,带着怀疑道:“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这个时候你不是该在当值吗?”
薛明科别了下脸,拽着她的手道:“我们回去再说。”
这一次佟月娘没有挣扎,转头忿忿的瞪了眼客栈老板,在对方闪过的眼神里,怀疑的看了看身边的薛明科,难道……
想到这,佟月娘心口一疼的咬了咬唇,被握住的手也不自觉的用指甲掐入他的手掌,深深的用力的。
薛明科没有说话,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的带着佟月娘走了出去,没有坐马车,而是带着佟月娘骑上马背朝着城外嗒嗒的驾去。
一刻多钟后,城外的小树林里,佟月娘坐在马背上,垂着头,看着按在马鞍上的双手,低低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薛明科知道她已经想出了答案,伸手揽住她的腰,翻身下马,双手抱着她径自走到一棵大树下,轻轻的把她放下让她背靠着树干坐着,而后自己也紧挨着她坐下。
“以前每当看肖卫和父亲、母亲眉开眼笑在一起的时候,我就觉得自己像一个多余的人,那时候我就很嫉妒肖卫,我在想是不是如果我也会这么哄人,父亲母亲就不会把我过继给外祖父了。于是每次有这个想法的时候,我就不开心。不开心了我就喜欢到这里,坐在这里安静的看着前面的路,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想象着我是不是比这些人幸福,想象着是不是比他们拥有的更多,看的多了想的多了,然后心也就平了。”
佟月娘轻轻的嗤笑了下:“什么意思,你现在是想让我跟你一样来这里平复心情吗?”
薛明科没有看她,目视着前方继续道:“可是……可是至从认识你后,这个方法没有用了,不管我在这里看多久的行人,看多少天的行人,我的脑子里心里的除了是你还是你。你独自去西北的那天,我策马狂追了好几个时辰,从日落道日出我在这条道上来来回回的走了好多好多边,每次当我想你想的发疯,我就来找这里,不是为了心平,而是想象着哪一天在这条路上就遇到了回来的你。”
轻轻的啜泣声,从佟月娘的嘴里发出来,她拿手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可是那晶莹的眼泪却不停的落下。
“月娘,我是那么的爱你,爱的都没有世家子的尊严,可为什么你连一次的停留都不愿给我。你说有机会问我跟不跟你去一个陌生的地方,抛下这里的所有一切,那时候我说等薛府有了新的继承人。可是现在我不想等了,我不想理会这些世俗的责任,我和你去,我们一起去,我们一起隐居,只有我和你的地方,没有齐安易,没有佟一齐,也没有肖卫,只有我和你,完完全全的我和你。”
“呜呜……呜呜……薛明科……你混蛋……你混蛋,为什么你做了这样的事情,我却恨不起来,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你这样会害死我……你会害死我的……呜呜……呜呜……啊……啊啊……”
佟月娘整个人蜷缩着,把头深深的埋进膝盖里,呜咽的声音伴随着那悲伤的叫声,凄凉的盘旋在树林的上空。
那一天,佟月娘是哭晕着被薛明科用马坨回去的,夜晚的时候她已经醒了,但是听着薛明科嘱咐丫鬟照顾她的声音,她却不敢睁开眼。
可是她不睁开,不代表别人不知道她醒来。
薛明科走进看着眼皮下眼珠乱动的她轻道:“肚子饿不饿,我让人送点吃的过来可好。”
佟月娘唇紧紧的抿了下,慢慢的睁开眼,因哭的太多,眼皮肿的都睁不完全。
“眼睛痛不痛,我拿冰水给你敷一下。”说着薛明科起身,洗脸架旁边早放着有十斤左右的大冰块,盆底盛着融化下来的冰水。
薛明科拿毛巾沾了沾,微微带shi的覆到佟月娘的眼睛上:“会不会太冰了?”
佟月娘轻轻的摇了摇头,一声叹息慢慢的溢了出来。
“薛明科。”过了一会,佟月娘从眼睛上拿下毛巾,轻唤。
薛明科抬眼:“嗯。”
佟月娘拄着床坐起来,视线与他平时开口:“我要去找齐安易。”
手猛的拽成拳头,薛明科用力的闭了闭眼:“如果我不让呢?”
“我会死的。”佟月娘看着他,轻轻的开口。
眼猛的睁开,拳头重重的砸在厚重的床板上,一道轻微的破裂应声响起。紧接着房间里犹如台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