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抱着雪茄缩着脑袋坐在沙发上,把这小玩意儿的眼睛耳朵蒙住,煞有其事的说不能让小孩儿看到大人吵架。
时尔叫她气得脑袋嗡嗡的响,脾气一上来就直接喊皮熠安的大名儿,“皮熠安,你别再插科打诨,把人带上来的账我还没跟你算!”
皮熠安做了一个把嘴拉起来的动作,老老实实的窝在一边假装不存在。
白嘉宴趁时尔不注意就想凑过去撒娇,被时尔一把拽开,眼瞧着她冷着一张脸看着自己,眼中没有一丝温情,她说:“白嘉宴,今天回去后你的指纹密码我会删除,如果你下次再擅自去我家,我一定会报警。”
白嘉宴听完这话身子都凉了半截,他今天能腆着脸主动找过来,无非是想求一个台阶下,这对于他来说并不是容易的事,热脸贴冷屁股的事儿他长这么大无非也就是对时尔做过,结果她还不领情,雪茄尚且还念着他的好,时尔却半点情分也不留。
好不容易压制住快喷涌出来的暴躁,白嘉宴握紧了拳头,梗着脖子说:“时尔,我来这里不是想听说这些的。”
时尔照旧的冷漠:“白少爷,想听好话就别在我这儿待着,哪儿凉快你就去哪儿。”
白嘉宴让时尔这样子弄的又气又急,往时尔的办公椅上一坐,满嘴胡吣的耍无赖:“大冬天的我找什么凉快地儿,我就在这儿待着!”
连皮熠安都被他这举动搞得一阵憋笑,时尔更是目瞪口呆。
“你给我起来!”
“我不,你说起就起?你是我谁啊,老子就听老子媳妇儿的话。”
“白嘉宴!”
“干嘛?”
“你堂堂一市委书记的公子,在我这儿赖着有意思吗?”
“哈哈!有,有极了!”
时尔重重的吐出一口气,捏了捏鼻梁缓解甩也甩不掉的疲惫,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眼死死地盯着白嘉宴,冷的快结出冰碴子来,她说:“白嘉宴,你走吧,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胡闹的。”
白嘉宴急了:“谁说是胡闹,我是认真的,我...”
“你是,我不是,懂吗?”时尔的食指圈起,一下下的敲击桌面,发出咚咚的响声,听的人愈加烦躁,她在白嘉宴越来越差的脸色中仍旧说道:“之所以忍你这半天,是看在方姨的面子上,是看在你姓白的面子上。”
“我不信!”
“你信与不信都跟我没什么关系,我现在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和你在一起是因为一个误会,现在误会解除,我们就两清了,当然,你要是想报复回来,我奉陪,但如果你想跟我谈感情,抱歉,我对你没有那种东西。”
白嘉宴的嘴唇抖了抖:“时尔,你敢再说一遍吗,你对我没有感情?”
时尔淡然极了,“一百遍也没问题,我对你...”
“够了!”白嘉宴猛地一下起身,双手撑在桌子上,眼角通红的盯着时尔,咬牙切齿的颤声道:“时尔,你到底有没有心。”
时尔一字一顿的回:“跟你没关系。”
白嘉宴撂下一句狠话“我再来找你就是你孙子”后摔门而出。
皮熠安是过了好久才发现时尔不对劲的,本来看“情侣”吵架已经足够尴尬了,白嘉宴怒气冲冲的走后时尔背对着她半天不讲话,皮熠安自觉做错了事儿,也不敢吱声,结果突然发现时尔靠着墙慢慢的滑到了地上。
“十二!”皮熠安吓得腿脚发软,把人扶着靠在自己身上,看时尔双手捂着耳朵痛的额头都冒出冷汗。
“你...你别吓我啊,我现在就打电话,急救是多少来着,1...120...?”皮熠安胡乱的把手机翻出来,却颤抖的连屏幕都打不开,“Cao!这破手机...”
雪茄还小,根本不懂发生了什么,但还是围着时尔不住的叫。
时尔气若游丝的靠在皮熠安身上,“没事,别打电话...一会儿就好了。”
缓了好一会儿,时尔的耳鸣症状终于消失,大冬天的愣是出了一身的汗,任凭皮熠安怎么问都不肯开口,要她怎么才能说出口,说她自从得过ASD后就经常性的耳鸣,说她只要听到那个人的声音就会病发,现在甚至在情绪起伏太大的情况下都会变的这样糟糕?
太丢人了,时尔想,她怎么会还在那个人的Yin影下,她怎么会糟糕到这样的地步?
“不行,必须去医院!”皮熠安急躁的绕着沙发来回走了好几圈。
时尔还软趴趴的靠着沙发背,雪茄乖乖的窝在她腿上舔她的手,她闻言勉强笑了笑,说:“别闹,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只是耳鸣而已。”
皮熠安眯着眼睛盯着时尔:“十二,你老实跟我说,这情况有多久了?”
“什么多久了?”时尔低着头装傻,“今天是第一次,你别见风就是雨的。”
皮熠安还是不怎么相信,哐当往沙发上一坐,揣着手沉思半晌,一脸纠结的抬头,说:“简照南前段时间跟我说...”
时尔眼皮猛地一跳,撸猫的手都不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