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爷大概为了应景下午惨烈的兵民大暴动,警车抵达展风在里昂的住所后天空就下起淅淅沥沥的雨点。
展风下车绕过车头给黄小善开门,她钻出来后伸长脖子新奇地仰望他所住的这栋红色小楼,包括左邻右舍,目力所及的范围通通被她用眼睛拜访了个遍。
在他们还没相遇相知相爱之前,他就已经住在这里很久很久了,这带给黄小善一种很玄妙的感觉,感觉这栋小楼很久以前就在等候她的到来。
展风看向她的双眼流泻出一种美妙又温柔的光,手掌放在她的头顶压下她的头,“别抬头,下雨了,雨水会掉进眼睛里。”
黄小善抓下他的手牵住,兴奋说:“你带我进门吧。”
“那你要抓紧我的手。”说罢他自己先收紧手,让黄小善想抽也没得抽。
开锁进门,展风径直将人牵上二楼自己的卧房。
黄小善这下紧张了:这就开始了?打一炮没问题,怕就怕他们这么久没见,进房关了门就不是打一炮的问题了。
当正直的展警官找出两件自己的T恤、短裤给她替换时,她对自己龌龊的思想感到万分羞愧。
她将自己从头看到脚,浑身脏兮兮的,这副尊荣别说男人,连她这个女人对自己都没性趣!
黄小善的羞耻心来势汹汹,一手抱着男人给她的衣服,一手按在他的后腰上推他出房门,“你别看我啦,快点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展风被她推着走,扭头一本正经地问:“你确定不让我留下来帮忙?”
“女人家换衣服你要帮什么忙!”黄小善羞不自禁,加紧将男人推出去再关上门。后背靠在门板上,脸埋进他给的衣服里,每一次呼吸都是他身上久违的阳刚味。
她在男人的衣服里笑开了:不赶他出去,难保她不会对他做出什么下流的事情。
展风亦站在门口,掌心贴在门板上。
昨夜他才躺在里面的床上思念分隔两地的爱人,今天她人就俏生生站在他的房中换上他的衣服……
想到这里,他的身体迸发出一股火热。
黄小善穿好男人的衣服,很空荡,甚至一马平川,把她凹凸有致的身体都掩盖了,这要让阿泽看到,他准激动得翘鸡巴不可。
她坐在展风的床上,摸摸枕头,摸摸被单,再环顾整个房间。
房中摆放的都是些当地风格的普通家具,跟高门大户的黄宅不能相提并论,这里就是一栋工薪阶层单身汉居住的平凡套房。
如果当初答应他的求婚,来法国定居,他们现在就该在这栋小楼里平静温馨地过他们的小日子,晚上在这张不大的床上相拥入眠。
可她不但没答应他,还把他扫地出门,像丧家犬一样回到法国。
黄小善伤心、愧疚,垂头眨眼,掉了两滴泪在展风的短裤上,她抹掉眼泪,起身走进洗漱间。
站在洗漱台前,她看见镜面上贴着一张便签,上面写着——她的手机号码。
纸已经变旧,纸上的数字也有些晕开,可见这张纸贴在镜面上很长一段时间了。
黄小善奇怪她的手机号他为什么不记在手机里而是抄在纸上?他一照镜子就能看见她的手机号,却唯独不肯打一通电话给她,这个莫名其妙、让人捉摸不透的男人。
展风回到一楼给下午受过惊吓的女人温牛nai,他站在灶前守着锅,牛nai快沸腾时听见身后传来轻巧的脚步声。
他回眸,换上他衣服的女人就这么款款走进他的眼中。
娇软如棉的胴体包裹在他经常穿来睡觉的衣服里,从前和她缠绵悱恻的种种画面纷纷扬扬飞入他的脑海,好不容易平息的火热因为这一眼成功复辟了。
黄小善闻到nai味,莞尔笑说:“风,你在煮牛nai呀。”
展风逃也似的转回头胡乱“嗯”了一声,拉开头顶的橱柜拿出糖看也不看就往锅里倒,中途才发现自己倒的居然是盐,懊恼地低咒,闷声说:“这锅牛nai煮坏了,你先坐一会儿,我再煮一锅。”他羞赧得耳背染上嫣红,倒掉整锅牛nai。
黄小善捂嘴偷笑,走上前接过他手中的锅柄,“我来吧。”
展风给她让出位置,撇头不让她看见自己脸上不堪的红晕,等脸上的温度降下来,他又忍不住凝视正在认真煮牛nai的女人,情不自禁卷起一撮她的长发放在唇下亲吻。
黄小善若有所感,眼睛发亮地看他亲吻自己的头发,片刻后还不见他放开,她难为情地扯了扯头发,“别亲了,下午我在地上滚过,把头发弄脏了……”
展风猛然抱住她,感受怀中让人流连忘返的温软,将脸孔埋进她的发丝里,“你长大了,我不能再叫你小滑头了。”
“是不是因为我变成不是你最爱的模样,所以你今天遇见我才这么冷淡?”黄小善回抱他,熟悉的宽阔怀抱和气味让她迷恋不已。
“你的确变得跟我离开时记住的模样有所不同,变得让我不敢轻易碰触你。我忍了一路,原来到你眼里变成‘冷淡’了,你想看我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