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黄包车如往常一样在弄堂里穿梭,后面突然响起痛呼声:“你们是……”
三个字刚出,一记闷哼响起,一切又归于平静。
坐在黄包车里的离音却是挺直腰,面容肃杀:“伍叔,麻烦你调头回去。”
拉车的中年男人脚步一顿:“是他们?”
离音:“嗯。”
黄包车立刻调转了头。弄堂深处某一间废弃许久的民房突然亮起了灯,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肩上扛着人鱼贯而入,很快地上多出了六个昏迷不醒男人。
离音在几个人身边走了一圈:“把他们弄醒。”
一桶冷水泼下去,地上的六人逐渐转醒。躺在离音跟前的那人,神智尚未完全清醒,看到离音就下意识露出yIn邪的表情。
没少被离音用点心犒劳的伍叔看到那人居然敢用这么放肆的眼神看离音,抬脚毫不留情朝着那人的脸踩了下去,狠厉碾压:“看什么看,当心我挖了你的眼。”
那人嘴巴被堵住,发出痛苦的呻yin,身体一下一下痉挛着,想必很痛。
伍叔见好就收,弯下腰,把对方嘴里的破布拿开,那人半张脸上刻着牙印,浑身上下都痛,能说话了也不敢说,看了眼神狠戾的伍叔一眼。挪着身体往里面缩,明显是怕了。
伍叔捏着对方下巴,逼迫他抬起脸,粗声粗气道:“说话!”
那人咽了咽口水:“说什么?”
伍叔啪地甩了对方一巴掌:“大声点,晚上没吃饭吗!”
那人痛得眼流鼻涕一起流:“大哥,有话好好说,别打脸行不……”
伍叔回头看向离音,离音攥紧了椅子扶手,点了点头,伍叔回过头把那人的脸甩了回去,接着换下一个。
一个一个听完声音之后,离音轻轻闭上双眼,脑海中立刻跑出梦中那如同恶魔一样猖狂肆意的笑声。
五个人,一个不少,现在全在这里了。可能因为她的出现,发生了什么改变,还多出一个人。
离音目光看向最后那个黑衣男人,和这五个畜生为伍,肯定也不是什么好鸟。
她一个,一个都不会放过。
伍叔站起来,来到离音身旁:“离音小姐,现在怎么办?”
他们这帮人,只知道离音要找人,其余的一概不知。
离音问:“你们以前都是怎么办的?”
“审,若是有坏心的……”伍叔没说下去,怕吓着离音。
人找到了,离音现在心情放松,有时间开玩笑:“喂鱼了还是喂狗了?”
伍叔干巴巴地笑:“那能呢,我们就教训一顿把人放了。”
离音没说话,打开手袋从里面拿出一瓶药:“这里面有五颗药,除了那个穿黑衣的,其余的给他们一人喂一颗。”她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今天让你们看点不一样的。”
伍叔看到她这个表情,脚底窜起一阵寒气,觉得此时的少女,和长官折腾人的时候简直一毛一样,难怪长官会中意她。
不是一家人,那能进一家门。
地方那几个畜生意识到这不是什么好药,咬紧牙关,但在这帮士兵门前并没有什么用,三两下就被撬开嘴,药被扔到喉咙,他们心里还存一点侥幸心理,想吐出来,但那药入口即化。
离音道:“给他们松绑。”
屋内有五个兵,这六个人又是三脚猫的功夫,士兵们也不怕给他们松绑之后,让他们跑了。听闻离音的话,立刻给他们松绑。
六个畜生眼珠子乱转,估计是想找机会跑路,很快他们就知道他们的想法太天真了,手脚被松开之后,他们便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异样。
先是浑身发软,然后体内烧灼的感觉一阵一阵袭来,像是被架在烈火上烤一样,灼痛难忍。
“啊——”几声凄厉惨叫打破了宁静的夜晚。
骨骼断裂的咔嚓咔嚓声在屋内回荡,地上的五人已经痛得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他们的身体软成了不可思议的程度,体内的骨骼关节一点点断裂,然后又被重组,这个过程在不断地重复着。
那个没被喂药的男人满脸惊惶地蜷缩在角落,抱着自己的身体努力缩小存在感。
一旁的五个士兵已经不知道拿什么表情面对离音了,尽管他们心里震惊得无以复加,面上仍然是那副看淡生死的冷静模样。
离音眼神冰冷地看着地上几个臭虫,突然站起来,咬破手指,对着虚空勾画。
五个士兵不明所以地看着她的动作,发现她的手指每画一笔,就有条血线显露而出,血线越来越多,周身有气流在涌动。
没错,他们感受到了气流!虽然不明显。
接着他们看到了少女单手往前一挥,热浪翻滚而来,只一瞬,四周的气流又安静了下来,似乎刚才的改变都是他们的错觉。
但所有人都知道,那不是错觉。
伍叔虽然看不懂,再次说话的时候自然而然地带着发自内心的敬畏:“离音小姐,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