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而她只能自认倒霉,连个可以埋怨的对象都没有。她也许罪有应得?
“我可以给你补偿。”奥利维开口,手里是上次的银行卡。
艾莉尔不知道他还想给自己多少钱,他好像只有钱这个选项了。
这对艾莉尔的诱惑有点大,她现在确实需要钱。如果她想表达自己的愤怒,那她一分钱都不应该收,但她既然已经花了一大部分,也就无所谓接受与否了。
艾莉尔看着那张卡,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办。
奥利维见她没有拿,只好把卡放在了柜子上:“我很抱歉。”
事实上,经历过法布利那些事,艾莉尔心里多少有点无所谓。难道堕落就是这样一个过程?她觉得与法布利比起来,奥利维这些伤害反而比较轻。虽然他强迫了她,但他至少没有虐待她……
意识到自己莫名其妙的屈服,艾莉尔晃了下脑袋,想要清醒过来。她心里很茫然,二十年来塑造起的价值观在短短几天内分崩离析,她无法找准支撑点,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又能够接受什么。
“我觉得……”她迟疑着开口。
逃避向来是个轻松的选项,艾莉尔抬眼看着他:“这件事就这样吧,我们都不要再提了。”
7.卫生间(口,H)
奥利维走后,艾莉尔在屋子里呆坐了好一会儿,她拿着那张银行卡,极力掩饰着不应有的轻快的感觉。她确实松了口气,也为能够拿到这么多赔偿而感到愉快。
她开始想另外一些事,比如奥利维为什么要承认,又为什么要给她这么多钱?
那数额实在太大了,将近她一整年的工资,哪怕是明码标价的性交易,也远远达不到这个水平。
她关了灯躺在床上,半梦半醒间听见楼下车子驶过的声音。那是夜晚的巡逻警车,呼啸而过的风声窜进脑海里,她的呼吸一下子变得急促,胸口压抑而沉闷。
艾莉尔睁开了眼。窗外暗沉的光线投射在白墙上,形成斑驳的倒影,平静而安宁。她愣神地看着,不知为何记起了学生时代听过的一个故事。
有个姑娘在餐厅打工,被富有人家的少爷看上,对方要求共度良宵,女孩愤而拒绝。少爷开出价格,从一千一直涨到十万,原先不为所动的姑娘最后哭着答应了。
当时的艾莉尔觉得惊讶,只有一个晚上,会值这么多钱?
那种夹杂着轻视的讶异放到现在,显得幼稚而可笑。她重新闭上了眼睛,放弃了这种过分奢侈的道德思考。
后续治疗花费很高,多亏了奥利维的钱,艾莉尔才得以痊愈。她心里多少有些愤慨,那些钱足以改善她的生活,她本可以搬到稍微宽敞明亮点的屋子里去,但也因为这些事,她意识到了存钱的重要性,人生哪能没有个意外呢。
之后的日子很平静,偶尔抬头看一眼电视,那位理查·法布利大人仍旧严谨低调。这份成熟与他耀眼的外形格格不入,他好像刻意要减轻过于突出的容貌在人们心中的印象,他每每都严肃得令人压抑,很难让人产生亲近的感觉。
这次是每周例行的首相质询,直播中首相和议员们的一言一行都被展现在观众面前。那位议员又哭了,那位议员又被泼水了,那人又爬到桌子上了。好像不采取一些极端的方式,这些政客就无法表现出自己对选民们的在意。
可艾莉尔隐隐觉得这只是表演。
所有的决定都是首相在做,就连议会也只是摆设,影子内阁就像马戏团的猴子,一轮质询过后,大家都觉得这些家伙是在找首相的麻烦,这种外行的干涉令人本能地反感。
战争时期,一切禁令都合情合理,国内的和平大概是政府莫大的恩赐,而与此相对应的就是公民的绝对服从,以及必要的稳定和团结。
不知道有多少人意识到,掩藏在宪政下的是首相的个人独裁。无限延长的任期、数量庞大的秘密警察、被监听的谈话,摄像头下的服从和掩盖,很难说有什么自由可言。
走廊里,艾莉尔端着餐盘,上面是六杯咖啡。作为助理,打杂不算,还要跟着到处跑。下午的议会大厦,她陪着一众记者编辑过来,错开的时间令她没有意识到自己其实忙得毫无必要。
半个小时前,结束会议的法布利快步走过一个个房间,内心无比烦躁,耳机里首相的声音尖利急促:“下个星期就宣布把维克兰的公司收归国有。”
法布利耐心道:“用生产违禁药品这个理由处理维克兰公司是个挺好的做法。但仅仅因为压缩饼干的专利纠纷,是否有点小题大做?”
首相不耐烦着:“现在粮食短缺,我们需要这个。而且我不喜欢维克兰,公私合营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他竟然想用一纸专利干涉国家的粮食供给?我会让他死得很难看。”
法布利还想说点什么,这种委婉的质疑令首相非常不满,他直言道:“你只负责主持会议,不要问那么多。下星期的议会质询务必要让着他们。”
权力的制衡仅仅只是摆设,形式化的监督可有可无,原本的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