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旁是一个纸篓,奥利维把纸杯扔了进去,抬头发现一旁站着一个小姑娘,小姑娘边抹眼泪边接水,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那双鞋子,奥利维记得。
一双嵌着蝴蝶结的浅口鞋,小巧Jing致。他呆了呆,抬头发现那姑娘正冲自己鞠躬。她的脖子上带着点红痕,低头时能从领口看到,是个牙印。
奥利维觉得自己连呼吸都困难了起来,他鬼使神差地问了句:“你为什么哭?”
艾莉尔的声音显得有些怯弱,她说:“身体不大舒服。”
“你要去医院吗?”奥利维问。
艾莉尔摇了摇脑袋。
“你叫什么名字?”
大概出于急切,奥利维没有等对方回答,就伸手翻看她挂在脖子上的出入证,艾莉尔,助理编辑。
奥利维忽然笑了笑,他压抑着不安问了句:“入职手续办好了吗?身份证复印件交了吗?”
“都办好了。”这位文官看起来很好说话,艾莉尔的回答也渐渐流畅了起来。
犹豫再三,奥利维给了她自己的名片。
“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他是这么说的。
艾莉尔捏着那名片,内心惊慌而诧异。
之前她打扮得花里胡哨想要引起领导们的注意,却没有什么收获,现在好不容易找到工作,想着可以安定下来了,却有人在这个时候对她产生了感兴趣,这种不合时宜实在令人悲愤。
下班后她还是去了医院,妇科的女医生果然劝她报警,她站在走廊上,白炽灯苍白晃眼。艾莉尔非常犹豫,她一再否认被性侵,女医生几乎是有些气愤了,她去了办公室,留下艾莉尔在走廊上无助地沉思。
她先去缴了费,在大厅徘徊了一阵后,她终于哭了起来。医药费实在昂贵,这种账单又不好找单位报销,女医生直接在她的病历上写了Yin道撕裂,怀疑被性侵,她还能怎么办?
有人停在了她面前,对方站了很久,艾莉尔泪眼朦胧地抬起头,奥利维问她:“你怎么了?”
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领导,艾莉尔连忙站起来行了个礼。
奥利维直接伸手拿过了她的病例,艾莉尔吓了一跳,慌忙要抢。奥利维举高了手,匆忙浏览过后又还给了她。
艾莉尔紧张极了,她开始哭,显得无助而慌乱,而奥利维非常沉默。
最后,他问她:“你要怎么办?”
踌躇了半天,艾莉尔回答:“报警。”
3.理查·法布利(剧情)
“你……”
当艾莉尔那么说时,奥利维的脑子闪过了无数种可以威胁到她的方式,社会舆论、办公室政治、宵禁的规定,每一项都可以在不道出实情的情况下让她打消报警的念头。甚至,就算说出事实也没什么,以他的职位和能力,同样可以打击到她。
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用一种委婉的、循循善诱的方法。
“你记得对方的样子吗?”
艾莉尔摇头。
“是什么时候的事呢?”
“昨晚。”
“昨晚什么时候?”
艾莉尔没法回答,她胡乱擦了下眼泪,一点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
而奥利维说:“那你报警可能也没什么用。”
他说的对,艾莉尔茫然地想着。
被领导发现这种事,怎么说也是羞耻的,她自觉没脸见人,一时只想离开这边:“我得回去了。”
奥利维问:“怎么,还没检查完?”
艾莉尔点头,她看着医生冲她招手,忙道别跑了过去。
医生拉她进办公室,耐心劝说道:“以现在帝国的警力,要查出来是很容易的。”
极权社会,公民的个人隐私被细致地搜集起来,可与之相应的,是高层官员对规则肆无忌惮的破坏。但谁也没想到这些,艾莉尔和医生潜意识里都觉得施暴的会是普通人。
门虚掩着,奥利维站在门口,医生的话令他有所不安,好在艾莉尔顾及着宵禁和舆论,最终没有同意报警。
当她出来时,奥利维还在等她。关心下属是件好事,可这种事,当事人并不想被反复提及,知情者的在场实在是种折磨。艾莉尔显得有些不安,她问道:“您有什么事吗?”
奥利维说:“我送你回家。”
他得到了对方的拒绝,艾莉尔摇着头,声音低落感伤:“谢谢,但是不用了。”
看着小姑娘走远,奥利维的手捏成了拳头,好半天才松了开来。
怎么说呢,他对自己非常失望,可又毫无办法。这种事情如果被爆出来,他的职业生涯也就到头了,他承担不起这个后果。可他也没有随性到可以忽略这件事,一直以来接受的正统教育令他良心有所不安,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做出强迫女性这种事。
第二天一早,艾莉尔还在办公桌前和一堆材料做斗争时,有秘书过来通知她去一趟25层的会议室。
艾莉尔有些奇怪,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