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感谢神佛保佑。
不过她也不是携恩求报的人,就算朱三要把她当恩人供着,她也是不稀罕。
等周琅和鼬洗漱过后,换上了村民给的旧衣,夜已经深了。朱三领着周琅和鼬在一间空房子住下。
“你们别嫌弃,先前这里住的是我媳妇的老爹,去年没了,屋子一直空着。”朱三提着灯笼,微光闪着,更添了几分诡异,“我媳妇常常来打扫,可干净呢!”
周琅缩了缩身子,抓住了鼬的手臂,很想说自己不想住这里。
可是不住这里,难不成躺在屋外面么!
鼬是一点都不怕的,他在战场上,连死人身边都睡过。
“你们好好休息哈!”朱三留下一根小蜡烛,“吱呀”一声,关上了房间的门。
周琅借着微弱的光打量屋子,里面只有一张床和一张破桌子,桌子低下又有两条长凳。床上的铺盖旧旧的,却很干净。
“师姐,这……”鼬顿了顿,说:“师姐睡床上,我拼个凳子睡就行。”
周琅急忙拉住他,道:“睡什么凳子,睡床上!”
“这,这不好吧?”鼬有点结巴。长大了之后,他就没和周琅一起睡过了,且下午两人还……晚上两人又睡一起,不是太过了么?
想着想着,鼬就记起了周琅柔软香甜的嘴唇,情不自禁地偷偷咽了口水,又偏过头掩饰自己脸红。
“不好什么呀不好!”周琅着急地把鼬往床上一推,“快躺下,你若不睡床上,这床冷冰冰的,我怎么睡呢!”
周琅不想让鼬知道,自己是因为听了朱三的话,觉得这房间冷飕飕的,怕那个老人家太寂寞,好不容易来了客人,半夜飘出来找他们玩。
“师姐……”
鼬无力地挣扎了两下,半推半就躺在床上。周琅也利落地爬上床,拉过鼬的手臂往自己身上一环就闭上了眼睛。
鼬还要说什么话,却见朱三留下的那一点小蜡烛已经烧到尾巴,被风呼啦一吹便灭了。
隐约传来女子咬着牙的□□声,半夜听来更加渗人。
那女子怎么生个孩子这么慢!
周琅觉得烦躁,更往鼬那边贴近,又缩了缩,简直想把自己整个人都塞进他怀里去。直到婴儿哭声响起,周琅才迷迷糊糊睡去了。
周琅觉得安心了,鼬却越加能在脑中描绘出她曼妙又稍显丰满的身材了,整夜,闭着眼熬到了天亮。
清晨,周琅还未感受到阳光的温度,耳边就已经听见了婴儿呜呜咽咽的声音。
她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睁开眼来,触目便是自己指尖下鼬的胸口。
葱白的指尖挪移了两下,周琅坏心眼地扯了扯他的衣领。
“师姐,该起了。”
果不其然,鼬捂住了周琅的手,整个人一坐起来,把周琅的脑瓜子都颠到了一边去。
“哦。”周琅不高兴地应了一声,懒懒地爬起来伸懒腰。
“三哥,三哥,妮儿呢!”一个小媳妇娇声叫道,很显然是朱三的媳妇。
“跟她哥玩去了。”朱三答。
“啪”的一下,那小媳妇的巴掌呼上了朱三宽厚的背,“叫你喂她喝粥,你自个瞧瞧,这粥喝了两口没有!”
“唉,媳妇,她早上吃了半个馒头!”朱三嚷嚷地辩解。
“胡说,半个馒头是我吃的!”小媳妇怒了,呵斥道:“还不去叫她回来喝粥!”
“唉唉唉唉。”朱三一边应着一边跑远了。
周琅推开房门,正瞧见了那站在路中间俏生生的小媳妇。和朱三的大个头粗糙样不同,他媳妇竟然是个水葱般的娇弱女子。
温阳映照下,只见那媳妇回转过身,见周琅和鼬已经起床,便扬起笑脸柔声道:“起了?快来吃朝饭。”
那温柔的语气,和刚教训朱三时候的呵斥声竟完全不同。
吃过早饭之后,周琅和鼬也去看了刚生下来的孩子。
是个强壮的男孩子,还闭着眼睛,小拳头攥着,哼哼唧唧,也不知道在哼唧些什么。
“真是个好孩子!”鼬一向喜欢小孩子,此时见了刚出生的婴儿,心中更是欢喜。他摸摸全身上下,却只摸到几块小碎银子和一只破香囊。
香囊既然破了,送人不好,银子虽实惠,可送小孩子也太……又不是花生银子。
周琅见鼬窘迫,忍不住笑了一声,拿出自己怀里的荷包,从里面捡了颗“花生”出来,却是金子!
“这便当我们送孩子的礼,将来若是孩子没饭吃,便用这换米饭正好。”周琅将“花生”金子递给了那妇人。
妇人连连摇头,慌张推辞:“不可不可,这太贵重了!”
她这辈子,连银锭子都没怎么见过,更别说金子了。
“给你便是给你了,不必推辞!”周琅板着脸,将小花生塞进了孩子的襁褓,她最烦这样推来推去。
妇人惊慌不安,鼬笑着柔声安慰:“师姐给你,你就安心收下,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