嫩,往边上侧了侧。
枕壶跃下树,淡淡望向祁拘幽道:“我劝你打道回府罢。”祁拘幽面白如纸地站起来,冷笑道:“好一个兰图,我算是服了他了。不过你发动九转伏魔阵便想制住我,未免想得太轻易了。”她从怀里掏出匕首,雪光粼粼地拔出利刃,喝道:“我即便只凭了这一柄刀,也能杀得这宅子里血流漂橹。”枕壶情知她所说是实,禁不住蹙了眉头道:“你又何苦。”
祁拘幽怀刃向枕壶刺来,枕壶忙闪身一避,我瞧着他身形绝不如平日里轻盈,知道九转伏魔阵对他这个主阵人也不曾留情。他用折扇一格,霎时被匕首截作两段。嫩嫩在我怀里虚弱地咳嗽一声,扔了剑去道:“小舅舅,接着。”枕壶凌空跃起,手上捏了长剑,刷刷向祁拘幽刺去。祁拘幽到底只握了匕首,比不得长剑,一时间竟也近不得身。
她手上动作顿住,枕壶得了歇息,忙又劝道:“你不如去见了白梅,再作计较。白梅也有自己的心思,你这里闹一场,她开心吗?”祁拘幽闻言竟流泪道:“我把白梅嫁了这种人,还有什么面目去见她?是我害了她。”
她目光投向巫端臣,蓦地化作了极端的怨毒,手上一用力,竟将匕首利落地朝巫端臣直直投去。我忙高声道:“巫端臣,快躲开!”却不想他一个文弱的读书人哪里会这些,见了匕首迎面而来,只是呆住了。优姝已从昏迷中醒来,坐在他身边,面色瞬息间变了千回,电光石火间竟扑到巫端臣身上,替他挡了这一匕首。
匕首深深刺进了她的肩膀,鲜血混着鲜红的嫁衣慢慢往外流。
巫端臣大骇,搂了她动情道:“夫人!”
优姝为了优泽本就晕了一回,如今刚幽幽转醒,又遭了这一击,哪里还承受得住,一歪头又昏了过去。
祁拘幽笑道:“倒还情深义重。”
她步法行如鬼魅,仿佛踏着柔软的白云般,轻盈地绕过了宾客者众,铁铸似的站在了巫端臣面前,道:“真当我没了灵气便杀不了人了吗?”闪电般俯下身拔出优姝肩头的匕首,痛得优姝在昏迷中抽搐两下,再笑盈盈向巫端臣胸口刺去。
她太快了,我和枕壶都被落在后头,只能张嘴大呼,祁拘幽只作未闻。
“姐姐。”
那声音从后堂传来,带着很浓重的鼻音。
祁拘幽动作顿住了,匕首堪堪划破巫端臣的衣袍。
祁白梅穿了淡黄色的衫子,慢慢从后堂转出来。她显然也受了九转伏魔阵的影响,脸色苍白,嘴唇干枯。此刻眼里盈满了泪水,望一望祁拘幽,又望一望巫端臣。
她轻声道:“姐姐,你既来了长安,为什么不来探望我?”祁拘幽道:“我害你嫁了个负心汉,总得把他杀了,才有脸见你。”祁白梅淡淡道:“你若是杀了端臣,便也是杀了妹妹我。”祁拘幽咬唇不语,手上力道却缓了,静静地站起来,将匕首收入鞘中,道:“你随我回祁山。”
祁白梅幽灵般缓行到巫端臣身边,蹲下身子要去探巫端臣怀里的优姝。巫端臣惊怒地望她一眼,祁白梅苦笑道:“我替她止血。”她利落地在优姝肩头点了两点,优姝汹涌往外淌的鲜血到底止住了,只流了一滩血,和嫁衣混在一起红得粘稠。祁白梅轻声向巫端臣道:“对不住了。”
祁拘幽大声道:“有什么对不住的?他既负了你,你做什么都不妨事。”说罢上前握了祁白梅的手腕,厉声道:“旁的我也不计较了,你且随我回祁山去。”
祁白梅摇头道:“我不回去。”
祁拘幽大怒道:“你不回去,难道留在这里当妾吗?”
祁白梅微笑道:“什么妻啊妾啊,我搞不懂。我既嫁了他,就要和他在一起。”
祁拘幽拍桌子道:“那你们赶紧和离!”手指猛地向巫端臣一点,道:“你赶紧拿了纸笔来写休书!”
祁白梅道:“姐姐,别闹了。”祁拘幽恼怒道:“谁在胡闹?我真恨没听束素的话,当初一味地惯着你,你要嫁他,便让你嫁了他。”巫端臣闻言,反唇相讥道:“你当初也不曾听我的话,我说了不娶,你偏要我娶。”祁白梅听了他的话如遭雷击,喃喃道:“原来你当初不想娶我……我都不晓得……”祁拘幽赶紧道:“那你现在晓得了,你赶紧随我回祁山去。”
祁白梅跌跌撞撞扶了椅子坐下,捂脸痛哭道:“你当初既然不想娶我,为何又娶了我?”巫端臣冷笑道:“问问你的好姐姐罢?”祁拘幽似是被踩了尾巴,跳起来指了巫端臣道:“我妹妹瞧得起你,轮得上你不娶?”巫端臣被她这句话呛得脸色通红,冷笑两声道:“祁三小姐的恩情,我当然不敢不领。”祁白梅闻言,虚弱地跪倒在祁拘幽面前,哭道:“姐姐,你别说了罢。”祁拘幽道:“他是什么嘴脸,你看清楚了?横竖他也娶了新媳妇,你赶紧随我回祁山去。”
祁白梅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冲祁拘幽点点头,再缓缓上前握了巫端臣的手,道:“是我对不住你。我稀里糊涂嫁了你,没想到让你万分不如意,枉你那些年待我那样好。”巫端臣叹气道:“你姐姐霸道无礼,却也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