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趁他再来送汤药之际,派人压制住他,戳穿了他的计谋。他虽是死罪,只是毕竟是自己亲子,虎毒不食子,只好废了他眼睛又削了他爵位让他再无作恶之可能。
“是,”慕炎烈答道。
皇帝看着他的三子慕炎烈,虽然母亲出身寒微又早逝,可是他为人正直又深谋远虑,确也是个帝王之相。缓缓开口“如今事情也已了解, 朕也是在考虑立太子之事。你可准备好了?”
慕炎烈抬头对上父皇苍老的脸,忙跪下道“儿子不才,委实不能任太子之位,更无当天子之能。”
当皇帝哪有当个闲散的王爷痛快,兄弟间的残杀着实惨烈,身为天子可曾有过一日清闲?
“你?!”皇帝震惊,他这三子竟然不愿当皇帝!
慕炎烈磕了一个头,道“四弟虽年幼,却无论是聪颖还是武功都胜于儿子当年,母亲又不似儿子的母亲出身寒微,将来长成后前途一定不可限量,父皇还不算老,何愁等不到四弟成年。他日四弟登基,儿子也自当会尽心尽力辅佐。”
“罢了,罢了,”皇帝先是一愣,不可思议他竟会把天子之位让给幼弟,随即又摆摆手,他既这样开口,四子自己也甚是喜欢,顺他意也无不可。回想一生,自己作了天子又何曾真正快活了几日,到头来竟被亲儿子算计想置自己于死地。
慕炎烈心下对慕炎昭略愧疚,不知他是否愿当这个皇帝。他从小就跟自己亲近,自己把这担子都扔给了他,以后只能尽自己所能帮扶他。
还想起一事,自己从出征到现在走来一步步基本都在计划之内,只有一个小人儿扰乱了他的心神,进入了他的生活。道“问父皇,西蛮之事?”
皇帝今日所历太多,心下疲累,西蛮之事早已不做挂怀,道“你去办吧,让着他们也无妨,大梁也不缺他们的一点赋税。”
“是。”慕炎烈领命,出了太央宫。外面阳光正好。
你说这,rou偿,可好? 6977904你说这,rou偿,可好? 印瑶正愁着西蛮的事,这慕炎坤一出事,他之前拟定的文书是否还作数?西蛮的事可不能搁置了,想在该找谁?老皇帝?他之前一直称病,如今该是好了吗?
本该这些事得去找叶辉一起商议,然而自从他那日对印瑶不明不白发了火之后印瑶就存心躲着他,叶辉也不主动找印瑶,两人的关系似乎尴尬又诡异。
印瑶撑着头正思索着何日去见老皇帝,没想到傍晚就有宫人来传话。
那宫人道慕炎坤犯错受罚,皇帝依然病着,故西蛮之事全交给三皇子慕炎烈。
印瑶心中一喜,和他谈应该能容易很多吧。
随即慕炎烈的侍从又到了,道他家主子邀印将军一人 明日至城里清风楼中小聚。
仅邀一人?印瑶心里打鼓,他未免太大胆了些,叶辉是个聪明的,这么多回自己特别怕他会察觉出来,可慕炎烈怎的丝毫不避讳他?
不对不对,自己怎么老想这些私事,万一他当真是邀自己去谈正事的呢。
于是第二天印瑶又很没出息地背着叶辉偷偷摸摸地去了。
清风楼是家酒楼,装修雅致,来来往往却不似别的酒楼那般吵闹,男客女客都是衣着不俗,大堂中还有请有乐师在奏琴,着实风雅。
店小二带着印瑶上了最顶的一间雅间。
印瑶推门而入,一阵苏合混着檀香的气味袭来。雅间面积倒是不大,角落里摆着几盆上好的兰草,开的旺盛芬芳。墙上挂着几幅字画,印瑶虽并不太通诗书也觉得那挂的字画不俗,应是出自名家之笔。
架子上是个镂空掐丝的铜制香炉,正往外冒着袅袅的烟气。
屋子正中是张不大的圆桌,并未布菜而是摆着一套紫砂茶具,男人正端起一小杯清茶细细地品着。
这般风雅之地让印瑶觉得有些别扭,自己从小生在大梁人口中的蛮夷之地,住的是大帐喝的是马nai酒,野起来连草原狼都敢惹,现在在西蛮的住处都还让下人们养着好几只狼崽子。
也不等男人开口,印瑶径直坐到他面前,端起他身前摆着的一杯茶一饮而尽。喝完还不忘咂咂嘴道“来这种地方干什么,倒显得我是个粗人。”
慕炎烈笑,寻常人一辈子都喝不到的金瓜贡茶就这么被她跟喝水似的饮下。不过大大咧咧的印瑶似乎别有一番可爱。
“还有你二哥怎么说犯了错就犯错,前几日我见他不还好好的,那么突然地被圣上削了爵,”印瑶问“他以前在的时候拟好的文书该怎么算?我觉得他拟定的还是不妥”
“犯错就是犯错,哪有什么突不突然”慕炎烈不想去提他那二哥“以前拟过的文书自然是不算了。今后嘛,西蛮之事,你得问我。”慕炎烈用食指挑起印瑶的下巴,和她对视。
印瑶被他盯的小脸一红,侧过脸躲他的目光,“那你可会让着我?嗯,你说我不聪明,那你可不许趁机欺负我。”自己和叶辉从那次过后的气氛实在尴尬,自己不敢去见他也不敢去和他商议,这些事只能自己去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