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伤疤。
只见,展翼的脸色立时沉了下来,一双深沉寒芒的眸子紧紧地盯着他,像是最冷冽的刀锋架在他的身前。然而,苏家二哥却是浑然不惧,直直地挺立在前,任由他将自己怎样。
“淮北已经燃起了战火,生灵涂炭,遍地狼烟,而我们淮南赫然还有着日军的司令部和领事馆,无数的日本兵大摇大摆地在街上横行霸道,欺男霸女,展家的人莫非都是眼瞎了?看不到这一幕,还是根本就不想看到?”
苏二哥一股书生意气犹然冲起,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冷声质问道。掷地有声的话语狠狠地摔在每一个人的耳边,当即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脸上的神色间却是不由自主地有了几分意动。
那些经历过战火和血染的展家亲兵们,更是忍不住悄悄地捏紧了拳头,蓦然红了眼眶,想起了在战场上那些杀红了的眼和壮烈牺牲的战友。
看到这一幕的苏二哥,当下便越发觉得自己所言无比正确,可是——
“展少将,不知你这个军衔是何人所授?能否当得起保家卫国的重任?还是任由百姓被宰割,直到保卫住自己最后的官名和荣耀?”
刚刚仓促着脚步踏出监狱大门的监狱长骤然一惊,心里紧了一瞬,察觉到现场气氛的冷凝和紧张,下意识地就倒退了一步,小心翼翼地轻轻抬起脚步,准备倒回进监狱里。
却没想到,他的身形刚动,一句湛然的声音就蓦然冲着他而来。
“莫非,你也想沦落的和他一样?”
苏二哥伸手一指,直直地指向了满脸懵逼的监狱长,透彻雪亮的眼神却是径直盯在了展翼的脸上,似是一条掷地有声的鞭子狠狠击打在了每个人的心头。
监狱长一愣,捂着自己的小心肝立时间心塞无比,流下了苦痛的泪。——爷爷nainai们,他到底是倒了那辈子的大霉了,为什么要无辜被当成这个靶子啊?怎么躺着也能中枪/(ㄒoㄒ)/~~?
苏二哥的一番话,立时就让现场的气氛一片黯然冷肃,似乎连呼吸都屏住了,只留下沉寂的静默。恍然间,只听一声轻轻的嗤笑忽然响起。
李副官脸上露出了一丝无聊,挑衅地望着他,直言道:“像他有什么不好?不愁吃,不愁穿,回家还有一屋子的老婆姨太太们暖被窝,日子别提多逍遥了。他再不济,也好歹大小算是个小官,管着全程的安危,看守着那些不听话的刺头和罪犯。可是你呢?——我的好少爷,书读得再多,脑子想得再通透,自以为这满个世界上只有你一个聪明人,清醒地看到了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其他人都是傻子!”
他冷笑一声,泛着不屑的桃花眼斜睨了他一眼,“可你这全天下最聪明最清白最正直最凛然的好人,到底上过几次战场,杀过几个敌人,真刀实枪地拼过几次生命?”
“指点江山谁不会,可是你配吗?”
李副官夹杂着冷冷嘲讽的一通话,瞬间让苏二哥变了脸色,“我——”
他当即就想反驳,可偏偏刚才那些话重重地冲击在他的脑海里,搅乱了他所有的思绪。一听下来,竟是每一句都堵得他哑口无言,让他无话可说。
眼见他面色青白交加的样子,满脸既悲愤又恼怒,却偏偏想不出反驳的话,李如海不由无趣地撇了撇嘴角,大大地伸展了一下双臂,困倦地打了一声呵欠。“一大早起来,竟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没趣透了!”
他嘟囔着抱怨了一句,回身懒懒散散地拖着步伐,走过展翼身边,挥了挥手,随意地说道:“走了,小海棠还等着我呢,回去睡个回笼觉。”
他的脚步刚踏出去两三步,就蓦然听到背后有个急促的声音高声质问道:“可你们为什么要放任日本人在淮南城里作威作福?”
“嗤!”李如来冷哼一声,闲闲地瞥了苏二哥一眼,“你怎么知道展少将没有打算?”
霎时间,苏二哥就惊疑不定地望向了展翼。只见他沉默地垂下了眸子,冷峻的脸上波澜不惊,一丝波动都没有,护着苏碧的身体就将她带上了展家的汽车。
“砰!”
车门一关,就滚滚尘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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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没有对付日本人的打算?!”隔天,李如来站在展翼的桌前,震惊地高喊了一声,当即语气就诡异地怪叫了一声,惨痛地抱住了自己的头。“我的娘咧,亏我在那个书呆子前说得信誓旦旦,感情是我说了大话!”
他猝然后仰,座椅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执拗响声,却是被他忽略了过去,只随意地将一双沾着脏土的靴子架在了展翼的书桌上,立时就让对方的眉心紧紧地皱了起来。
“放下去。”展翼冷着脸,不堪忍受地说道。
“嗤,小气鬼!”李如来低声抱怨了一句,微微用了一分力气,一抬腿将两条大长腿跨了下来,但是跨坐在椅子上的姿势犹然没有一点军人的样子。
展翼无奈地摇了摇头,自知纠正不过来对方的习性,只能在忍受范围内无视了过去。他拧着眉头,低敛的眸光落在书桌上摊开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