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头,去前面肯定出不去的,眼下只有一条路,那就是从后门出去。
蒋晟接到胖嫂的电话,心里倏地一紧,当时冷汗就冒出来了,攥着手机命令尚卓:“快点开。”
尚卓看他变了脸色,变了口气,紧张地问:“哥,咋了?”
蒋晟说:“面馆着火了!”
尚卓神情严峻,一脚油门下去,车子飞一般地冲了过去。
蒋晟快速点着手机屏幕,先给沙茉打了电话,可她的电话根本没人接听,一声声的铃声,折磨着脆弱神经。他只好把电话挂了,打给肥仔。
肥仔人在面馆外,正跟一帮人暴力开门。上次出了李大鹏那档事儿,防盗门窗都换新的了,蛮力暴击也很吃力。
肥仔接听蒋晟电话,“哥,面馆着火了。”
听筒声音嘈杂,蒋晟大声说:“我知道,你嫂子现在人在哪呢?”
“不知道。”肥仔一副哭腔。
蒋晟皱着眉头,大声命令:”你嫂子不能有事儿,赶紧把人给我找出来,就算用盆一盆一盆的泼,也得把火给我灭了。”
“诶!”肥仔挂上电话,抹了把脸,继续拆门。
沙雪在这附近吃饭,接到电话后,愣了一秒,反应过来,紧忙拦了辆出租车,上车后先给沙茉打过去,却总是占线,急的她真跺脚,快要哭出来了。她把电话打给付津泽,哭腔道:“阿泽,面馆着火了。”
付津泽没听清怎么回事儿,“宝贝儿,你慢点说,怎么了?”
“面馆着火了,面馆着火了,我现在正在赶过去的路上。”
付津泽这下听明白了,忙说:“好好好,你别急,我马上过去,注意安全啊!”他放下电话,抓着车钥匙快步跑出去。
面馆里,浓烟阵阵,火舌炙烤着皮肤,沙茉凭借着直觉,摸索到后厨。后厨的火势比前面大,热浪扑面而来,烤的皮肤生疼,煤气罐在熊熊烈火中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
在火场中丧命的死者,大多数是被浓烟熏呛窒息而亡。
即使毛巾捂住口鼻,仍有烟雾吸入肺中,沙茉眼睛呛得生疼,流泪不断,头脑昏昏沉沉,费了很大力气摸索到门边上,人已经虚脱了。她抓住门把手,rou皮刚沾上金属把手,就被烫得松开了。她倒在地上,捂着嘴巴,剧烈喘息起来,眼睛越来越疼,头也越来越晕,她感觉自己坚持不住了,就想把眼睛闭会儿,休息一下。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还好蒋晟没回来。
面馆前,出租车“吱嘎”一声停住,沙雪跳下车子,看着浓烟滚滚的面馆跟门前奋力撬着大门的人们,拉开皮包,翻找着钥匙。面馆换门锁时沙茉给过她前后门钥匙,沙雪紧张慌乱,手哆嗦,钥匙就像在跟她玩捉迷藏一样,怎么也找不到,急的她快哭了,皮包里的东西稀里哗啦倒了一地,仍不见钥匙踪影。眼泪不受控制掉下来,可眼下不是哭泣的时候,她唯一的亲人,她的妹妹沙茉还没找到,有可能就在面馆里。不是有可能,肯定就在面馆里。
双胞胎有着心灵感应,沙雪固执地相信自己的直觉,认为沙茉还在面馆里,她冷静下来,抬起手肘抹了去脸上的泪痕,顾不得去捡地上的东西,名片皮包一扔,快速朝着胡同里跑去,想从后门进入面馆。
鞋跟细细的高跟鞋阻挠了她的速度,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脱掉鞋子扔到一边,赤着脚跑在满是碎石子的小路上。
后门同样是防盗门,防护栏,身为弱质女流的沙雪也找不到好办法,她怕打着大门,大声喊:“茉茉,你快出来。”有种直觉,她妹妹就在这扇门的后面。
烟雾弥漫,火舌四窜的室内,沙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室外,沙雪心急如焚,无计可施的情况下,板起一块石头,透过防护栏砸向距离后门很近的一扇窗户上的玻璃。
“啪嚓——”
玻璃出现裂纹。
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大小姐关键一击起了作用。她用细皮嫩rou的小手推开细碎的玻璃渣,那些玻璃碎片毫不留情地划破她的手指。烟雾找到出口,瞬间从破损的窗户窜了出来。沙雪一阵咳嗽,顾不上手指的疼痛,翘起脚,冒着被屋内火苗灼伤的危险,手臂穿过防护栏与破碎的玻璃窗试图去触碰门上的把手。
可是够不到,沙雪手臂紧贴着玻璃窗框,更用力地去摸把手,玻璃碎片割伤了她的手臂,鲜红血ye从伤口中涌出,痛得她眼泪直流,但仍没有放弃希望,哭着说:“茉茉,你快出来,你不能有事。”
她摸到了门把手,却还差那么一点点,忍着疼贴的更紧,还是不行,她收回手,快被这份担心焦急弄的快要崩溃了,哭着拍打着大门,说:“茉茉,你快出来,我知道你里面,你肯定能听见我说的话,你要是有事,我怎么办,父母都走了,就剩我们俩,你不能再把我丢下。你快出来,别吓唬我,呜呜……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因为我跟你玩心眼,抢了上大学的名额,让你照看面馆,你是故意让我伤心难过的是不是?你说啊!你怎么不说话?你出来,咱们当面把话说清楚。”
里面没动静,沙雪哭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