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自己不受控制的开始微笑,眼睛却干涩的流不出任何眼泪。
她这几天明明哭的很顺畅的。
“齐程。”她赤着脚抱着枕头挪到了卫生间门口,他在里面洗澡,门还是关着。
迟稚涵就这样抱着枕头坐在了卫生间门口。
听了一阵子水声。
听他在里面吹头发的声音。
然后维持着这样的姿势,看他打开门。
“齐程。”她知道自己语气很委屈,看着那个一身热气从卫生间里出来的男人,眼睛里的干涩突然变成了酸。
她坐在地上,张开双手,红着眼眶。
等着齐程蹲下来,犹豫了一下,然后拉过她的手,抱紧她。
上扬的嘴角自动的抿了起来,眼泪终于流了出来。
“怎么了?”齐程的声音有些慌,他在里面洗漱的时间久了点,是因为想让迟稚涵和齐宁慢慢聊。
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不希望两人有什么隔阂。
结果一开门就看到迟稚涵坐在地上眼眶通红的看着他,像是受尽了委屈的孩子。
他发病的症状消失,所以并不习惯太亲密的动作,抱住她的时候,还犹豫了一下。
然后被她的眼泪烫得心尖上一阵阵的抽痛。
“怎么了?”再问的时候,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的语气变的更轻,甚至有了些哄人的味道。
“我刚才……哭不出来。”迟稚涵哭到打嗝,“我妈妈不要我了,可是我哭不出来。”
她不懂心理学,只知道自己憋的难受,却在抱住齐程的那一刹那找到了发泄口。
他刚洗完澡,身上难得的暖和。
他用的沐浴露和洗发水,都没有香味,身上仍然有药味。
毛衣是刚换的,晒过太阳,干燥的阳光的味道。
莫名的,就是齐程的感觉。
没有攻击性的,温柔的,安心的感觉。
终于哭的昏天黑地,完全忘记了自己说过大年三十不能哭的话。
一边哭一边还注意着齐程手上的监控仪,怕他被她的负能量影响到发病。
但是没有。
齐程难得的,稳定的靠坐在卫生间门口。
抱着她,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帮她擦眼泪,嘴里还很温柔的让她不要哭。
“我妈妈结婚了,有了孩子,不要我了。”这样的稳定温柔,让迟稚涵想到了爸爸,委屈的情绪突然排山倒海。
这几年的坚持,这几年的信念,就这样分崩离析。
她曾经也是被捧在手心长大的孩子,她爸爸说过,没有人可以欺负他们家的乖囡。
可是,她为了利息下过跪,她为了学做菜被烫伤无数次,她为了那么几个钱,遭受过冷眼,也遭受过嘲讽。
没有人可以欺负的乖囡,在生活压迫下,变成了业内出了名的爱钱的女人。
她真的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被这样温柔以待了。
“齐程。”她两只手把他的毛衣抓的死紧,八爪鱼一样的缠着他,然后皱着鼻子抱怨,“你衣服上都是我的鼻涕!”
……他这三天,哪一天毛衣上没有她的鼻涕。
“那我去换了衣服再抱着你继续哭?”齐程仍然好脾气的坐着,有商有量的语气。
迟稚涵被逗笑,肿着眼睛瞪他。
哭不出来的压抑感终于因为痛哭流涕消失了一些,仍然难过,却不会像刚才坐在卫生间门口时那样,觉得自己再哭不出来,就要笑了。
“你完全康复了以后,会不会不要我了?”迟稚涵再次开口,话题却突然被转到了莫名其妙的方向。
莫名其妙到齐程愣了好一会才意识到她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这个荒谬的问题,应该担心这个问题的人明明是他。
可是她却煞有其事的白了脸。
止住了哭,继续八爪鱼一样的缠住他,开始洗脑式的碎碎念。
“我其实很不错的,我做菜好吃,脾气不算太坏,而且坏心眼不多。”
“不哭的时候,眼睛挺大的,笑起来还有梨涡。”
“最重要的是,我年轻啊,比你小了六岁!”
认真推销自己的表情让齐程完全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所以,你委屈一下的话,还是,配的上的吧?”小心翼翼的问了出来,然后瞪大了哭肿的眼睛,鼓着腮帮子。
齐程无语了很久。
因为她真的不是在开玩笑,所以更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尤其是她现在居然还那么认真的看着他的样子。
“我想吃rou。”齐程答的很认真。
迟稚涵眨眨眼。
“今天年三十。”齐程摸了下迟稚涵脸上未干的泪痕,用他的袖子直接擦干,“所以我想吃rou。”
作者有话要说: 这本是甜文,在一起之后就没道理再虐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