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手掌心里似是有一些白色的粉末。凑过去闻了闻,味道有些辛辣。倒仿似是什么药粉的气味
脑中忽然又想起昨儿晚上的那个梦,后来她是紧紧的攥住了李修尧受伤的左手的。梦中他手掌心里的那道伤口皮rou外翻,甚为的狰狞,上面是洒了药粉止血止痛的。而自己手上的这些白色粉末
沈沅心中狂跳,整个人瞬间就坐直了。
若说昨儿晚上的那些只是她的梦,但这会儿她的手掌心里如何会有这些粉末?
她忽然掀被下床,也来不及披外衣,掀开碧纱橱上的帘子就走了出去。目光径直的落在正厅的那两扇槅扇门上。
那两扇槅扇门虽然是紧闭着的,但是门上的门闩是开的
但她因着夜间睡眠轻,总是不喜人打扰,也是因着落了门闩心中能更安稳的缘故,所以她睡觉的时候门闩都是要插上的。特别是李修尧去山西之后,夜夜入睡之前她都不忘插上门闩,但现在这个门闩却是开着的
沈沅只觉自己心跳如擂鼓,手掌心里都沁出了细密的汗珠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慢慢的走到门边,蹲身下去,伸手拿了门闩上下左右的仔细看视。
就看到门闩下边正中的位置有一道极小的切口,应当是被什么利器给挑开的缘故所致。
眼前仿似闪现过昨儿晚上门外有一柄薄如纸的刀或剑沿着门缝伸了进来,小心的挑开了这道门闩。然后就有人推开门,闪身进屋
李修尧临去山西的那夜曾经同她说过,静园外面他特地的安排下了近二十个暗卫守着,为的就是确保他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她的安全。什么人竟然能绕过那么多目光锐利,身手敏捷的暗卫进入静园,还悄无声息的进了正屋?除了李修尧,这世间她再想不到第二个人了。
所以他现在并不在山西,而是已经回来了?但他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回来见她,而要半夜这样悄无声息的来见她?甚至昨儿晚上他都骗她说这只是个梦。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有什么苦衷不成?连她都要瞒着。
不过,沈沅心情忽然又开始激动震惊了起来。昨儿晚上她是看到了李修尧左手掌心的伤口的,她也听到他亲口说他就是玉郞。
李修尧就是玉郞,玉郞就是李修尧,这世间再没有什么事比这个更重要的了。
沈沅忽然起身拉开了两扇槅扇门,往外大声的叫着:“采薇,采薇。”
采薇正在小厨房里面询问张嫂今儿要给夫人做什么菜式和糕点,猛然的就听到沈沅在叫她。而且声音听起来还很急切,同她以往平和淡然的声音迥异。
采薇只以为这是发生了什么事,赶忙的转身跑出了小厨房。然后一眼就看到沈沅正站在门口。晨间淡微的日光洒在她身上,她整个人看起来竟然很惊慌急切的样子。
沈沅心中一惊,忙快步的跑了过来,着急的问道:“夫人,您怎么了?”
沈沅这些日子Jing神原就一直不好,也没有什么食欲,她和青荷,青竹看着心中也是担心的,这会儿猛然的看到沈沅站在这里大声的叫她,采薇只吓的一颗心都高高的提了起来。
不过待她跑到近前,却看到沈沅面上的神情还算平静。
刚刚沈沅心中实在激动震惊,只想着要叫采薇过来,现在就陪同她一块儿出去打探李修尧的消息。
既然李修尧昨晚能过来见她,想必他人就在这京城附近。知道他极有可能就是玉郞之后,沈沅真是恨不能现在就看到他。不过随后她又转念想着,李修尧这样的深爱她,又知道她现在怀有身孕,若是但凡可以,他如何会不立时就回来见她,而只是如昨晚那样静悄悄的回来探望她,甚至都不敢逗留太长时间?必然是他现在有什么要紧的事,不能让人知道他现在其实不在山西,而是回了京城的。
又想起上辈子这时候正是大皇子死,皇帝随后也驾崩的紧要关头,想必李修尧此时必定是在背后谋划着什么。自己若是这时大张旗鼓的去找他,岂不会教旁人看出端倪来,让他陷入危险之中?
想到这里,沈沅就慢慢的冷静了下来。
她不能去扰乱他的计划,更不能置他于险境。他总归会回来的,可以到时再细问他到底是不是玉郞的事。若是,自然最好,她欣喜若狂。即便不是,那也没有关系。
他是她腹中孩子的父亲,这辈子她总会同他好好的过一辈子的。
想通了这些,沈沅就不再说要去找李修尧的话,而是对着采薇笑了笑:“我没有事。不过是我醒了,想叫你过来服侍我洗漱。”
采薇目光半信半疑的看她。但见她面色平和,并没有哪里不舒服的样子,便也信了。
随后她就叫青荷和青竹打水进来,自己亲自服侍沈沅穿衣洗漱,又拿了檀木梳给她梳头发挽发髻。
是个柔婉的倾髻。发髻上簪了一支白玉簪子,簪头雕刻着一朵含苞待放的玉兰花,甚是Jing致。
青荷这时候泼了残水回来,手中拿了一枝花,笑道:“刚刚我出去泼水,一眼看到蔷薇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