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薇捂住心跳的异动,靠近矮榻,将他扯了起身,托到龙床上,两人和衣而躺。有了经验就是不一样,李薇已经自动找好了最舒适的位置,窝在他臂弯中甜甜地眯着眼睛,心跳是有些加速,可她似乎蛮喜欢这样的感觉,砰砰砰地像是醉心的那般,喝醉了酒一样,若能这样睡熟了,她也觉得是好的。
那个锁心毒,好像也不是很厉害啊。
官千翊倒是有些纳闷了:这丫头如今靠得这么近,难道不会头晕了吗?还是说见到本王已经习惯了,已经难以扰动她心中波澜?
想到这一层,官千翊很想把她揪起来问清楚,可这样会显得他太过把她放心上。思略了片刻,不得法,他闭眼轻叹,吻了吻她的额发。
“陛下身上的毒,本王有办法解开。”
官千翊说完这一句,本以为她会惊喜地抬起头来或者直接问他是什么法子,没想到怀里的人动也不动,他稍微推开了她的脑袋,发觉她竟然睡着了。
“这么容易就睡了?”不知是失望还是失落,官千翊心底有些不甘,再看她一眼,却发觉她鼻子渗了些血丝,不由惊醒了。
官千翊冷静半秒,下一刻直接冲到了殿外,见门外守着的人是碧嬷嬷,也不再避讳,“找崔越,马上宣施太医入宫!”
碧嬷嬷已经从呆滞中反应过来,转身就了去。急匆匆脚步比不得她内心的忧虑。王爷方才似乎没穿靴子吧?她入宫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看到王爷如此着急,看来是陛下犯病了。难道是因为毒发了?她曾经也担心,王爷在陛下体内之毒未除去之际还如此频繁与陛下接触,会不会引发毒症。
摄政王若夜晚留在长乐宫,她碧嬷嬷都不敢放心睡去。都得找一两个最信任的宫女和太监在旁侧守着,一则为了隐瞒消息,二则若是两位主子闹出了什么事,她也能第一个知道并处理掉。
施太医把脉后仔细斟酌了片刻,灰白的眉头皱了皱。
“陛下今天是否有接触过什么过激的气味、吃食?”
碧嬷嬷道。“未曾有特殊吃食。都是按照太医的吩咐,饮食清淡,忌大饮大食,同时避开所列十几种刺激花草。”
“这就奇怪了。”施太医摇摇头,“陛下今日一切都还正常,与使臣说辩时也不会过分激动,为何却会突然引发毒症致使沉睡?”
官千翊在一旁目光深沉,片刻后出了殿外,崔越崔成待命,随后应了一声。便去查今日陛下所有碰触过的蛛丝马迹。他也知道薇儿在百日表现得并不过分,即便有些征兆,也不可能在夜间才突然引发了毒药。
难道是在她与他分开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官千翊仔细过滤了一番,他方才让崔越两护卫查访的就是曾经和北战相处的过程,如此,还有一个就是,薇儿洗澡时也是可以让人有机可乘的。
“碧嬷嬷,把今日伺候陛下的人都扣着。施太医,请随碧嬷嬷去看一下陛下今日用的药物是否有异常。”
碧嬷嬷连忙带路。
伺候李薇梳洗的共有八名宫女,此刻只到了七位。有些战战兢兢地跪在一侧,不知道碧嬷嬷把她们集中起来是什么意思。
“语儿丫头呢?怎么不见人?”碧嬷嬷沉声问道。
和语儿一个房间的宫女低头答道,“回嬷嬷,语儿还未曾回到屋里。奴婢。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这么晚的时间,一个宫女还跑哪去了?碧嬷嬷疑心了,命人静静搜宫。不到片刻,护卫提着宫女回来了,说是在院子外发现的她。
“仔细交代清楚了,去了哪里?”碧嬷嬷呵斥了一声。很显然那语儿也不是什么胆大的宫女,扑通跪倒后,未说话泪水就流了满面。
“嬷嬷,奴婢只是去,去——”
“去做什么了!”
“陛下说想要一些花瓣当香料,奴婢就去看看还有什么可以……”
官千翊直接让人去了找到她的地方,是施太医当下查到了宫女其实是去处理晚间陛下沐浴留下的药渣,尽管宫女已经埋了不少,还是让施太医闻了几分不同的味道。
“来人,将她押下去,本王亲自审。”
其余宫女看着语儿被带走,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特别是与语儿一个屋里头的,心跳得几乎要收不住,等到王爷把人带走了,她才晕死在一旁。
碧嬷嬷训诫了一番,回头又仅仅守在陛下身边,看着她额头还烫着,给她抹了脸,静静在一旁守着。
宫里头那些不安分的人多的是,如今陛下是女子,往上爬的心思大概少了,也攀不到什么好处;可另外一些身世凄苦的人弱点太多,被人抓了威胁个一二,就会做出不顾后果的事情来了。
那位叫语儿的宫女,平时乖巧体贴,竟不知何时被人利用收买了。也该是她这个嬷嬷做的不够尽职,竟让伺候陛下的人出了问题,这错误,犯的可大了。也不知道摄政王会如何处置她呢。
碧嬷嬷想了半夜没想明白,这心思多了,一夜不曾合眼,第二日也就病了,不知是谁给送回了房间。
李薇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