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吃的这些零杂琐碎,但可不是龙肝凤髓之类的奢侈东西。皇上只是担心二皇子吃这么多东西,太杂了,也太多了,怕他会积食。
一旁ru母连忙解释:“虽然样子多,但是每样只是尝了一丁点儿。”
伺候的人也不敢乱给皇子东西吃,可二皇子确实胃口比一般孩子好,ru母看他吃栗子的时候实在不放心,怕他积食,特意摸过他的肚子。结果二皇子肚子一点儿都不胀,也不知道之前吃的东西都什么时候克化完了。正因为如此ru母才敢放心让他多吃了些零嘴,要不然真吃出事来她第一个要被问罪的。
用过晚膳之后皇上去了小书房,而方尚宫过来了一趟,递了两张清单给谢宁。一张是寿康宫库房里抄出来的东西,一张则是延福宫的。
谢宁只大略看了一眼,仍旧递还给方尚宫说:“这个还是您收着吧,想必这些天事情多,要是事事都等我来拿主意,只怕耽误了正事。有什么不紧要的事情,您看着吩咐下头人去办就行了。”
方尚宫应了一声,轻声说:“不知皇上打算如何安置玉玢公主呢?”
换做从前,方尚宫这一问谢宁并不会多想。可是现在不同了,方尚宫可是皇子、公主们的亲祖母,她的确有资格过问,也比旁人都更有理由过问。
谢宁并没有隐瞒:“看皇上的意思,应该会交给曹顺容或是高婕妤照看。”
方尚宫想了想,也确实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高婕妤和曹顺容毕竟在宫中多年,性格比较老成。两相比较,方尚宫觉得曹顺容比高婕妤更合适一些。高婕妤性格急躁,争胜心强。曹顺容性子比起她来更柔顺一些,细致一些,要照料一个病弱的孩子,曹顺容总比高婕妤更合适一点。
说完了这些话,看方尚宫似乎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谢宁轻声问:“方尚宫还有什么话想说,只管直说无妨。”
方尚宫同她还有什么不好说的话?
难道方尚宫不放心将玉玢公主交给旁人?
还是,方尚宫有什么话不方便当面和皇上说,需要她从中间调停一二?
对这种全新的关系,她在适应,皇上在适应,方尚宫同样也在适应。
象以前一样是不可能的,但以后该如何,这事儿得摸索着办。
皇上回来歇息时已过二更了,对他来说这已经算是提前了,不过平时这个时候谢宁都已经早早歇息了,今天却还撑着等着他回来。
皇上去洗漱了之后回来躺在谢宁身边,手轻轻盖在她的肚子上。
“可还疼不疼?”
“不怎么觉得了。”谢宁恢复的很好,生完三皇子第二天她就下榻走动了,虽然到现在还未满一月之期,可是李署令都说她恢复得好,药都已经停了,只以膳食补养即可。
皇上揽着她在怀里,谢宁身子僵了一下,轻声说:“皇上,臣妾还不能……”
“朕知道,”皇上知道她想偏了,忍着笑意说:“朕就是想抱一抱你,没想做别的。”
谢宁有些不大好意思。
她心里也会有些不安。
她有孕、分娩,这中间好长时间是不能侍初寝的。可皇上在这些日子里并没有召幸过旁人,这事放在一般人身上都已经是很难得了,更何况他是皇上,坐拥六宫,富有四海,外头人说她专宠、擅妒,林夫人为这事儿十分不安。
熄了灯之后,帐子也放了下来,帐子里外象是两个全然不同的世界。在外面他是皇上,她是妃子,她需要对他循规守礼,事事要谨言慎行。可是放下帐子之后,她就象是忘记了他的身份一样,也不记得除了她之外皇上还有其他妃嫔。
她恍然觉得他和她就是一对平凡的有情人,就象普通人家的夫妻一样亲近。
“今天怎么睡的这样晚?是不是有事?”
谢宁枕着皇上的肩膀,试探着问:“方尚宫的事,皇上怎么打算的?”
“如果不是谨妃突然没了,朕是打算即刻替母亲正名的。”
正名的意思,皇上不用细说,谢宁当然懂得。
“皇上是说,会明发圣旨,给方尚宫封诰?”
皇上的生母,即使不在人世,也可追封为太后的,更何况方尚宫还在人世,母子还能相聚,这对皇上来说是意外之喜,也是天大的喜事。“那是自然。”
话一出品,皇上就觉得谢宁问得有些奇怪。
“怎么,你觉得这样不妥?”
谢宁忙说:“不是觉得这样不妥……是方尚宫自己的意思,她不想皇上为这事大张旗鼓……”
皇上有些讶异,微欠起身:“这是母亲自己的意思?”
不仅皇上意外,谢宁也觉得很意外。
在谢宁看来,既然母子相认了,那么皇上向天下公开承认生母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方尚宫含辛茹苦多年,这也算是一朝苦尽甘来,这是老天给她的补偿,以后的日子正应该好好享一享清福,得到她该有的报偿才是。
可方尚宫就是那样同她说的。
“我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