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李太医本是太医院一位积年圣手,就是王府公府的贴子送过去,等闲都不会上门看诊的,还是他感佩孟淮之年少有为,有心交好,方才愿意在这别院一住就是数天。
孟淮之自然知道这必是妹妹的主意,顿了顿,方道:“罢了,东西给我。”
兄长请留步62(H)
她说着扭过脸来,浸泡在香汤中的身子也跟着一动。水面霎时间沉沉浮浮,荡漾的粼粼波光中,但见冰肌玉骨,娇美无暇,因着屋中热气所致,白皙中更泛着点点轻绯,哪里有一丝的腌臜,只教人目不转睛,不忍移开视线。
“总让我听你的,你怎么也不听听我的?我一走就不安分,早知便不该依你所言。”
“哥哥不帮我吗?这个时间,魏紫恐怕去吃饭了。”
其时因着暴雨终歇,洪涝渐缓,赈灾工作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孟淮之终于有了些许空闲。他径直在别院住下,若要入朝,也只是从此处去,再返回此处,没有丝毫要回侯府的意思。
“大爷”两个字便噤若寒蝉,当下不敢再多嘴,轻轻在脸上拍了两巴掌:
“魏紫就在门外。”
“天儿这么热,哪里就着凉了。”孟然却是怕某人回来了,决计不会允许自己洗澡的,忙一迭声地催道,“况我也不是在夜里洗,大中午的,外头连丝风都没有,门窗一关,必不会受凉的,快去罢。”
孟淮之不由大喜,看着老太医提笔写下药方,又亲送了对方出门。
蒸腾的湿气霎时间扑面而来,随之弥漫的还有阵阵幽香,只见一扇百花争艳紫檀架大屏风竖在正中,屏风后印出一个大大的浴桶,倩影袅娜,玉臂微舒,少女春葱似的玉指撩起散落在肩上的一绺湿发,正要将之绾到耳后,忽而颈上一热——
魏紫有些犹豫:“姑娘才大好,若是又受了凉……”
此时他方才看明白,少女脸上的神色狡黠又得意,
PO18(快穿)今天你睡了吗兄长请留步62(H)
眸光一凝,男人立刻将目光转开。抬手将托盘放在一旁的案几上,他又仔细检查了一边香胰子巾帕等物一应俱全,方道:
说罢拿过魏紫手中托盘,轻轻一推门。
“让你胡说,让你胡说。好姑娘,姑娘们,我老背晦了,嘴上没个把门,姑娘吉人自有天相,如来佛祖和玉皇大帝都保佑着呢,说不准明儿就大好了。”
只是正欲转身,衣袖却被拽住。浴桶中的小人儿微微一笑,神色有些奇怪:
孟然最怕的就是被他抓包,当即缩了缩脖子:“……再不洗,我身上都要臭了。”
修长大手探出,细细帮她将发髻理好,孟淮之叹道:
发糖~
“我早说我已好了,又不是不会张口。允了让我自己动手又怎么了,哪里就这点子力气都没有。”
樱唇轻启,咽下温度适宜的羹汤,孟然只觉一股暖流顺着咽喉而下,不止是胃里,全身仿佛都浸泡在蜜汤之中,她不由嗔道:
“脉象平和,想来只需悉心照料,不日就会痊愈。先前我开的方子不必再吃,我再开一张方子,用作调养即可。”
=====================================================
“不行,李太医说你还未痊愈,需要静养。”
几个丫头听她说得不像,纷纷笑了起来。当下将晚饭后撤下来的碗盘送至厨房,不一时,孟淮之特特请来在别院住下的太医入内诊脉,一个丫头忙打起帘子,看到一道纤细的身影半靠着床头,温雅如玉的男人坐在床边,正一勺一勺将羹匙中的燕窝粥细细吹凉,方喂至少女唇边。
况且,即便魏紫不在,府里也还有那么多丫头可以进来伺候。没等孟淮之把这话完,忽听哗啦一声,那游鱼般的娇小人儿已是破水而出。他襟前霎时间湿了一片,光溜溜的温热身子贴了上来,紧紧搂住他的腰——
静养静养,她都在床上躺了半个月,骨头都快躺酥了,正欲开口反驳,孟淮之已放下手中瓷盏,取出巾帕帮她擦拭唇上的湿痕。
“我让魏紫进来伺候,不许耽误太多时间,快些洗完了把衣裳穿好。”
等到孟淮之回来时,便听到紧闭的门扇后传来阵阵水声,魏紫正捧了换洗的衣物过来,见他脸色不好,忙恭敬垂首:
“大爷,水温奴婢已经试过,屋内还有屏风熏笼,窗户也都关好了,不会让姑娘受风的。”
内中缘由,孟然心知肚明。
心下微叹,孟然方不再多说。一眼瞥见太医已经进来了,她不禁脸上一红,生怕方才兄妹间有些亲昵的举止被人瞧见。孟淮之倒是淡然自若,迎上去与李太医寒暄,魏紫上来放下罗帐,又在她皓腕上盖上一块丝帕,李太医捻着胡子诊完脉,点一点头:
他虽然回绝的语气坚决干脆,毫无商榷余地,此时手上动作,那轻柔的力道却仿佛触碰着一只瓷娃娃,生怕呼吸动作太大,都会将眼前的少女吹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