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费劲地挪着肩膀换了个稍微舒服点的姿势,五条悟大概是整个人都压在了她身上,他人又高,骨架完全是她的两倍宽,她被压着的时候整个腰腹都动弹不得,“你这可不像没什么。”
“……”她维持着失明的状态,什么都看不见,五条悟除了压在她身上,用一种依偎的姿态埋首于她的肩窝之外什么都没做。他的呼吸又热又潮,紧紧地贴在她的皮肤上,连带着她的身体也一块儿发热,两个人什么也没做,却依旧让她感到一阵燥热。握着她手腕的手还老老实实地放着,就是一点点地伸进手心里,然后扣紧了她的指缝,用十指交叉的方式。
五条悟脑袋压在她颈侧,声音闷闷不乐,“嗯。”
算算时间,也才十八岁左
他哼哼了两声,没说话。
他走到了她跟前,伸手替她解开项链的搭扣,顺势就把手留在了她肩上,慢慢低下头,蹭着她耳边散落的长发,贴着她的鬓角,到脸颊,有一下没一下的亲吻,“我想要个我们都会很高兴的礼物。”
她试图从他手里抽出来,但失败了,勉强恢复了清醒之后也依旧搞不清楚五条悟现在古怪的表现,“你怎么了?”
她抿了一下嘴唇,“糖果?”
“作为礼物来说不是。”她瞪了他一眼。
“如果这样会不会好点,”他抬起手捂住了她的眼睛,顿时,夜晚满了上来,只剩下了他的呼吸——湿润,炽热的鼻息打在脸上。一时间什么都看不见,他的眼睛,还有她,呼吸的那种不轻不重的触摸令她有些毛骨悚然。她抓住了他的手腕,正要开口让他放下手时听见了他俯下身的动静,衣服布料互相摩擦着发出细响,她另一只手落到了他的颈侧,皮肤的纹理,身体的温度,喉结随着她的动作轻轻地颤动,话语和吻都变得不可捉摸,“只是感受的话,就不需要说出口了。”话说完,夜晚变成了薄荷味的甜水。
适应了眼前的一片黑暗之后,律子慢慢放松了身体,他则是完全挤上床侧着身和她躺到一起,夹在中间的被子皱成一团被提到了脚下。她的手依旧被他握着,只是放在了他脸侧,他没有什么表情,她能摸得出来,“你的学生吗?”
“其实不认识,只是个准备毕业的学生。”
“你最好不是用这种语气教你的学生。”
“嗯哼,惠刚刚塞给我的。”他放开手,笑眯眯地看她发愣,又凑过去吻她,“甜味变得很明显,对不对?”糖衣被牙齿咬碎发出卡兹卡兹的响声,舌头卷进细碎的糖粉,搅动,糖果化开后变成了甜腻湿粘的糖水,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黏糊的水声越来越清晰。他慢条斯理地含着她的舌尖吮吸,在温热湿润的口腔里搅动。她抓着他的手慢慢放开,原本坚定的态度也慢慢松动——她总会让步。
“这是特别教育,1v1,仅针对特殊学生。”
五条悟跟着她钻进卧室,“你又说让我自己选。”
平时依赖的感官,这样会更新鲜也会更刺激啦”之类的一些言论后,她就放弃了争辩,扭头就走。她不应该对他抱有期待的,“我会心甘情愿地为了看见的这一幕去死。”他之前说过这样的话——是在床上,如果可以的话,她很想洗掉脑子里这种下流发言,一辈子都想不起来。
“有学生去世了,刚才。”没一会儿,他开口。
“没什么。”
“这是我的生日礼物。”
他怔了一下,“姐姐不高兴吗?”
脑袋费劲地转动到一边,下巴蹭到了一团硬草般扎人的短发,“……悟?”
律子没好气地推了一下他的胸口,但没推动,反而让他的手放到了脸颊两侧,不得不抬起头和他对视,呼吸扫到脸上下意识眨了两下眼睛。靠得太近了,五条悟那双蓝眼睛像透明的薄荷糖果,倒映着她的脸,她却看见自己眉头拧着,轻声说:“……高兴的只有你。”
“谈性色变,忌讳身体的正常生理需求才是不正常,坦诚一点会更轻松啦,姐姐。”
“超级不好。”
“心情不好吗?”
不过可惜的是,五条悟生日当天晚上收到了加班通知,特级咒灵作祟。在他带着怨气出门之后,律子照常到点上床休息,没打算等他,但半夜被压身上的动静惊醒。她像是做了个古怪的噩梦,脑袋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睛却发现有什么东西覆在了脸上。下意识伸手拂开,却被人一把抓住,压在枕头一侧。
“不要问我这种问题,”她对着自己松开眉头,低声怪他,“你知道我没办法回答你。”
“一般来说,正常人不会在生日的时候提这种要求,”律子站在梳妆台旁边摘下耳环,回过身,脸变得很红,甚至脖子到耳朵后面都热得要命,她一开始认为是晚上灌下去的几杯威士忌反上来的后劲,最后不得不承认罪魁祸首绝对是这个跟她讨论自己生日礼物的家伙,“你就不能选个正常一点的礼物吗?游戏机,手表之类的。”
“这就是很正常的事情。”他说得理直气壮。
“所以要把我眼睛蒙上?你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