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若沉听说刘奇商到了,就到休息室冲了包豆浆粉,“刘sir?找我什么事呀?”刘奇商把红纸包的橘子递出去,“哎,吃点果子。”小财神是真有威力。“江含煜名下有个大型的货币交易所不太干净,涉嫌洗钱,我们找到证据了,这会儿正查着呢。”刘奇商嘿嘿直乐,“不知道这次能罚多少钱,但搜查令肯定能申请下来,先过来谢谢你呗。”简若沉提了橘子,笑笑:“又搜江亭公馆?里头应该没什么东西了吧?”刘奇商道:“不一定,说不定和天泉都一样,有什么我们忽略的地方,我想再去查一遍。就算什么都没有也无所谓,反正货币交易所有问题是板上钉钉了。”“江含煜估计也知道这东西有问题,前段时间急着出手,这才被我们抓到了破绽。”警局的豆浆粉没甜味,简若沉喝了一口就觉得没劲,端在手里不喝了,“那刘sir可要好好和林警司汇报,她这段时间愁得掉头发呢。”刘奇商顿时心不在焉起来,撇着林雅芝,嘴里嘀嘀咕咕,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话去了。简若沉唇角勾着笑,优哉游哉捧着豆浆和橘子回了重案组,转手就把豆浆塞到关应钧手里,“关sir,喝点豆浆。”关应钧看着杯子边上shi润的唇印,了然:“不好喝?”“更合你的口味。”简若沉和关应钧并排站着,看向已经开始抢橘子吃的同事们,轻声道,“你喝一口,肯定喜欢。”关应钧就着印子喝了一口。淡的,只有豆浆的香味,确实是他的口味。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简若沉喝过,又让人觉得回甘。他一手端着纸杯,另一只手抬起来,搭在简若沉的肩膀上,握住摩挲了一下,面上一派冷静,很是公事公办地平淡开口,“确实喜欢。” 犯罪证据简若沉恍了下神, 视线离散一瞬,在聚焦时发现红纸橘子都要被抢完了。趴在口袋边上的张星宗按着袋口道:“留点留点,关sir和简顾问还没吃呢。”提到了关应钧和简若沉, 众人的视线便一致抬起, 在室内晃悠一圈,落到并排站着的两人身上。张星宗嘿嘿一笑,“还在讨论案子啊?关sir,你可别把简顾问也带成脑子里只有案子的工作狂。他才多大,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 天天在大学Cao场上踢球。”简若沉眨了眨眼,眸子里多了些笑意, “关sir脑子里可不是只有案子。”“那还有什么?”张星宗把文件卷了卷, 假装话筒伸到简若沉下颚处, “有请我们的读心神探说一说~”简若沉笑着拨开话筒:“我不好说。”关应钧唇角抿了一下。他伸手在袋子里挑了两个橘子,手指掐进橘子底部的果脐, 将皮扣弄出来一块,然后顺着纹路拨开。简若沉心里一突,莫名觉得这动作充满了欲气。shi润酸涩的橘子气立刻充斥到鼻尖。关应钧垂着眸子, 喉结滚了滚。他想有朝一日能与简若沉正大光明牵手走在大街上,走到同事面前。可惜表白时都说了偷偷试一试, 现在都不知道两个月过完会怎么样。不好说也正常。他三两下剥完了橘子,抬眸静静看向简若沉。真好看。眉眼、鼻子、嘴唇都好看。笑起来的时候好看, 意气风发的时候好看, 生气的时候好看,生了病躺在病床上的时候也好看得让人心疼。嘴巴像把小钩子似的。说出口的话能勾得人心痒, 也能叫人连气都生不起来。他都想把简若沉亲得发不出声音,只能跟他依偎在一起。关应钧垂下视线, 把手里剥好的橘子递给简若沉,动作含蓄又守礼。简若沉接过时,两人的手指都没碰到一下。他掰开一瓣塞进嘴里,咽下去之后才笑道:“多谢关sir照顾啦。”关应钧看了一会儿他的眼睛,才道:“没事。”张星宗拿着纸卷话筒的手紧了紧,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细想又没有头绪,只好转了个话题,“刘奇商这么高兴,是不是找到江含煜的问题了?”“说是江含煜手里的货币交易所有问题。”简若沉窝在椅子里,脊背靠着办公桌,一瓣一瓣地吃橘子,一边道,“但我觉得除非有江含煜参与洗钱的直接证据,否则这宗罪名算不到他头上。”毕婠婠蹙眉:“为什么?”关应钧很快接上思路,“因为江鸣山生前靠着货币交易惠及港英政府多年,帮他们的高官洗了不少钱。”“刘奇商那边总是查不到贿赂证据就是这个原因,钱都被洗干净了。”
张星宗“啧”了声,“意思是上面的人会尽量保住江含煜?”“嗯。”简若沉不意外会出现这种情况,“再说了,江含煜在香江国际医院被查出问题的时候当众跳反,立场偏向陆荣。”“根据资料,陆荣向来与港英走得很近,陆荣都能让香江皇家警署里负责调查他的高级督查意外身亡,足以见得他在港英一派多得人心。”毕婠婠烦躁地挠了挠头发,“那怎么办?”“等等看。”关应钧扯唇,眸子里却没什么笑意,“只要刘奇商能找到货币交易所的犯罪证据,江含煜为了保住自己,必定会想尽办法脱罪,而脱罪的手法就那么一种。”张星宗沉默数秒,忽然一拍桌子道:“替罪羊!现在最好的替罪羊就是陆堑了!”“是呀。”简若沉趴在椅背上,笑容满面,“江含煜早就在专访中说过自己不懂经营之道,所以手下的产业都是陆堑在管,此时出了事,肯定顺着这个话推给陆堑。”他顿了顿,看了一圈重案a组众人兴奋的表情,压低声音道:“届时我们看他们互相攀咬就行。”丁高快人快语,“狗咬狗,我爱看。”张星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