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欢意外:“你还会煮饭?”
蔺泊舟声音低,“以往在辜州时去山林间打猎,便让下人支起锅子和烤架,和萝卜烧些羊rou汤,烤羊rou,因此会做一些饭菜。”
可那种情况,是少年意气挥斥方遒,而不是灶房里的柴米油盐啊?
孟欢心里想着,却不知道怎么阻止,便见蔺泊舟玉山般矜贵雅正的身影进了棚子,视线巡睃,一丝不乱,找到柴米油盐后,将东西下了锅。
炒rou的香气慢慢飘散出来,烟雾弥漫,端正挺直的身影若隐若现。
“……”
孟欢坐在石桌旁,洗了一筐李子。
一颗一颗,把酸甜生脆的果子往嘴里塞,手指沾了汁ye。
炒rou的香味越来越浓郁,而穿着绯红王服的蔺泊舟站在照台前,漆黑的眉眼俯落,没了冗杂的身份,没有高阶级的地位,只是一位寻常的丈夫,正专心地为妻子做一碗热腾腾的饭菜。
孟欢撑着下颌,眉眼安静。
一直以来,孟欢都是个很没有安全的0,他对爱情最大的幻想也不过是有个男人真心对他,不求帅不帅,几把大不大,反正要把他当个小孩子,好好照顾就好,给他一个温暖的家庭。
孟欢从小没有家庭,所以对家庭的渴望非常浓烈。
最开始,孟欢真不喜欢蔺泊舟这个类型,身份差距太大,他永远不会往下俯就,也永远给不了孟欢理想的包容和爱情。
不过……
孟欢拿起一枚李子,再塞到嘴里。
味道似乎酸涩,吃着却很甜。
他发现,自己以前的认知也不完全是对的。
不几时。
蔺泊舟端着炒好的一盘羊杂,一盘羊rou,还有一碗菠菜汤,繁冗王服下的身姿端正,走到孟欢身前,将东西一一放好。
他修长分明的手指从暗纹的袖口探出,弯腰,打了一碗白米饭。
放到桌上,声音醉意未消,沉稳又撩人。
“好了,欢欢吃饭。”
孟欢拿起筷子。
他身前,蔺泊舟在前方的凳子坐下,半撑着额,狭窄的目光落下来看他,吐息间漂浮着清淡的酒味。
他就这么坐着看孟欢吃饭,眼神缱绻得要把人溺死。
“……”眼神拉丝,孟欢让他看的都不好意思,扒拉着筷子,慢吞吞问,“为什么过来?”
蔺泊舟语气淡然,“宴会上没看见你,猜你一个人在院子里,怕你孤单,就来了。”
前府是觥筹交错,酒菜推送,想着后府孟欢只能孤单一个人待着,蔺泊舟也不知道怎么,比夜里对他动欲时还难忍,跟陈安打了招呼就过来了。
孟欢低头往嘴里扒饭。
蔺泊舟垂眼看他吃饭,一会儿问:“随军的行李都收拾好了?”
“收拾好了。”
蔺泊舟起身到了孟欢睡的厢房里,把孟欢扎起来的包袱打开了检查。里面装着孟欢的画具和纸,几件衣裳,更厚实些的棉袄让陈安放着到时候一起送到行李车上,他就背着这个包袱。
屋子里的陈设也朴素简陋。
蔺泊舟站着望了会儿,大手牵过孟欢的手腕,扶着他的窄腰将人搂进了怀里:“欢欢这几天累不累?”
“不累,我不是那种金枝玉叶,”孟欢怕他担心,“我在陈叔院子里住的挺习惯。”
蔺泊舟蹙了下眉,眼睫下的视线微微扫动。孟欢本来就住得惯,他在现代是普通人,这本书里也是小官家庭,不像蔺泊舟生来就是龙子凤孙,见惯了金玉绸缎,还以为孟欢也不能适应了。
孟欢抬手,摸他的脸:“夫君醉的难受吗?”
蔺泊舟:“不。”
孟欢还是坚持地说:“可你不是看见我了?回去休息叭,不用待在这里了。”
他觉得蔺泊舟不习惯,可以回去。。
不过听见轻轻笑了声。
“舍得让为夫回去?”蔺泊舟俯首,漆黑的眸子看着他的眼睛,“明日就要行军,到了行伍欢欢和为夫见面更难,今晚是最后一天好日子,就这么让为夫走了?”
他声音染着醉意,温柔无比,似乎又意有所指。
“哦。”
孟欢好像意识到什么了。
他试探问:“陈叔今晚回来吗?”
“为夫让他不要回来。”
孟欢明白了,说:“我去洗个澡。”
说完,就往院子里跑,跑到井水旁将桶放了进去。
蔺泊舟在原地看了会儿,唇角莫名抬起笑意,走近,帮着把水桶拧上来。屋子里铺着石地板,衝凉可以在屋子里衝,孟欢关上门后,拿了条干净的帕子:“天气热,身上有汗,我先擦擦汗。”
蔺泊舟坐在床边,看见孟欢脱掉了身上的棉质长衣,露出颈口白皙的皮肤,瘦削漂亮的肩胛骨,胸膛下是凹进去的腰线,他皮肤白,在这色调暗沉的院子里显得莹白发光,格格不入般的漂亮。
孟欢只是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