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轻轻划过脚腕处皮肤,带起一阵让我心头发颤的痒意。我咬紧了唇,觉得全身好像都不对劲了。师兄的手指指腹温热,指尖有常年握剑留下的薄茧。他的呼吸浅浅,落在山洞里,从咫尺之间传来,好像就在我耳边一样。好像被他触碰到的地方像是被烫了一样,灼热难耐,焦躁从心头浮起,怎么也疏散不去……我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好了。”宣望钧声音一轻,松开了我的脚踝,“这两天还是不要沾水为好。”看着他从我脚腕处移开手指,我的视线从他衣袖上金色的竹叶上缓缓抬起,执着的目光落在面前人的脸上。“师兄看了我的伤,礼尚往来,我也要看师兄的。”听见我的话,宣望钧吃惊的睁大了眼,似乎没想到我会提出这种要求。他的眼睛本就圆润漂亮,此时瞪大,越发像他养的那只猫了……圆润可爱,又软又乖。“……可我未曾受伤。”他停顿了下才慢慢回答我。“我要看师兄的旧伤,是否全好了。”“……那里早就好了。
而行。看着他清隽的背影,和那根稳稳落在石阶上的乌木杖,我心底一痛,反手握住了他的。被我紧紧抓住掌心,宣望钧迟疑了一下,握着我的手更紧了。我们在暴雨中艰难行走,终于到达了那处可供躲藏的山洞。山洞洞口有些狭窄,里面却很宽阔。我和宣望钧忙躲进去,往里面走了几步,发现这处山洞深处竟然有干草和枯枝。“看来这里是此地猎户或者山民临时歇脚处。”宣望钧视线扫过山洞,径自拾起散落的枯枝,从怀中掏出火折子,点燃枯枝,“我来生火,你……把衣服烤一烤。”说到后半句时他的声音迟疑了些,有些不自然。火光擦亮黑暗,山洞里很快亮堂起来。蹲坐在火堆旁,我看着宣望钧把枯枝扔进燃烧得正旺的火堆里。灯火葳蕤,望着火光映衬中他的脸,我一时有些着迷,移不开目光。“你……不要一直看着我。”许是被我盯得有些久了,宣望钧有些难为情,但是山洞里狭窄,他又无处可躲、无处可逃,于是只好出声提醒我。“可是师兄很好看啊。”我捧着脸颊,微微侧歪着头看他。头顶金冠有些乱了,被雨浸湿的黑发贴着他的脸颊,被火光一照,更衬得他眉目如画,我见犹怜。火焰驱走秋雨的寒意,也让面前人的面容褪去了一丝清冷,增添几许柔情。我的目光焦灼在他的脸上,忆及过往与他一路走来的种种,还有幼时爬墙月下初遇……视线再也无法移开。“你……”宣望钧似乎想斥责我的“胡言乱语”,但只开了口便被叹息融去了,好像被我弄得无奈了,“罢了,左右无人,随你便是。”他的脸颊绯红,不知是被火焰映照的,还是被羞意浸染的。衣服被火焰烘烤得暖融融的,但是衣衫繁复,这样穿在身上烘烤,总是难以完全烘干。“把外衣脱下来烤吧……”宣望钧突然道,然后像是意识到什么般,脸颊迅速红透了,“我们背对着,把衣服放在架子上烤,这样快一些。”他说着,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连身影也转了过去。背对着我的男人慢慢脱掉湿透的外衣,只着中衣。湿透的外衣被放在了火堆旁用枯枝搭起的架子上,火焰噼啪,除去燃烧声,山洞内一片寂静。看着宣望钧的背影,我也学着他的样子,背转过身,除下外衣,搭在架子上烘烤。我们背对着,久久不言。互相看不到对方,只有呼吸声融化在天色暗下来的山洞里。寂静在山洞里流淌,外面暴雨交加,天气骤然转凉,可听着宣望钧的呼吸声,我却觉得心底无比平和温热。半晌,我看着凹凸不平的洞壁,转动身形,突然察觉到脚腕处传来一阵刺痛。“啊……”“怎么了?”身后传来急切的询问,宣望钧的声音有些失真,“发生何事了?”“脚被划伤了,大概是刚刚爬山时不小心弄伤的……”我看着脚踝处被划破的血痕,低声道。“严重吗……我现在带你下山,若是伤势加重,就不好了。”宣望钧似是很着急,却又顾及着我和他现在只着中衣的状况,不敢转身查看,只能询问我。看着脚腕上小小的一道伤口,我不觉莞尔:“没事的,师兄,只是一道小伤,明天天晴下山找大夫看就可以了……这点儿小伤不看也不碍事的。”“真的吗,不是在骗我?”宣望钧依旧有些担忧,语气放心不下。“师兄若是不信,可以亲自确认下。”我随口而出调侃道,说出口后又觉不妥,但是已经说出去了。山洞中沉默了一会儿,半晌后响起我几乎以为错听的话语。“……也好。”我愣了一下,就听身后人继续道:“把外衣穿好,让我看下受伤的部位。”经过之前的炙烤和刚刚的烘烤,外衣差不多烘干了。我从木架子上拿起外衣,随意披在身上,然后慢慢转过身去。“师兄……真的只是小伤……”都怪自己口快,现在陷入了窘迫的境地。面前的男人穿好外衣,也转过身来。他看了我一眼,又迅速移开目光,去看身旁的火堆:“……左脚还是右脚?”他的声音有些喑哑,脸颊畔有可疑的红晕。“……左脚。”我小声道,就见面前人迟疑了下,然后手探过来,缓缓落到我脚踝处。一点温热触及皮肤,我轻颤了下,就见那只手初始有些犹豫,但随及像是下定了决心般,小心掀开我脚腕处衣裤。很快,衣衫被放下。然后就听轻浅的裂帛声在山洞内响起,我抬起低垂的头,就见宣望钧从他里衣撕扯下一块布条来,缓缓缠绕在我脚踝处,小心的包裹住伤口,然后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