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子,又是怎样起了心思,一个以前一心只知读书的书生,哪里知道了这旁门左道之法。常人若是想学,怕是也不得章法,郭霖不仅知道,还成功了。
其次,就算郭霖真的学会了养鬼妾,许氏的反应也很奇怪。整个故事从头到尾,许氏表现出的,只有对鬼妾的恐惧,那对郭霖的态度呢?
她要为郭霖伸冤,至少说明夫妻俩的感情是不错的,许氏也说在郭霖上京前,两人也算是相敬如宾。可回来后的郭霖,嗜酒,x情大变,对她拳打脚踢、不管不顾,她没有任何反应,生气,恼怒,都没有。甚至对于郭霖有妾一事,一开始也是堂而皇之的接受了,完全没有伤心和嫉妒。
在她的描述中,许氏唯一恐惧地,是‘鬼妾’这件事情本身,或者说,‘鬼妾’的存在,让她非常害怕。
卢郅还以为虞娘会接着反驳他,虞娘却突然噤了声,有些哀怨地看着卢郅,“郎君好生奇怪,这鬼怪之事,郎君不是亲身经历过,为何这般难以置信,难道当初的一切,郎君觉得都是假的吗?”
卢郅深x1了一口气,话到了嘴边又几次咽下,见虞娘不解的眼神,他也不知该怎么解释,只能默默移开了眼睛。
——事实上,他确实心存怀疑。
他也不知道这疑心从何而起,但他就是没办法说服自己去完全相信,包括后面那些探查做法之事,更多也是顺势而为,安抚虞娘而已。
察觉气氛有些不对,卢郅微微一笑,连忙改了语气,没必要为了一件尚无定论的案子惹得两人争执。
“罢了,现在很多事还没有查清,我俩在这争论什么,我还有些公务要处理,先去书房了,虞娘要是累了就先歇息。”说完卢郅起身,在虞娘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吻后便离开了。
他自然也没看到,虞娘在他走后,收起了笑容,神情怅然若失,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不知哪里来的一阵风,吹得油灯上的火焰一阵晃动,还炸出一朵火花,炸裂声也掩盖了屋内人的一句喃喃自语:“他这是——开始怀疑了吗?”
坐在书房里的卢郅,事实上也是在发呆,他并没有什么公务要处理,只是许氏的案子一直在脑海里打转。
与许氏最后相见的场景,又浮现在卢郅的脑海中。许氏在怀疑什么,她又看见了什么?还有那个匪夷所思的梦,梦中的许氏,给他的感觉更像是一个提线木偶,一个失去魂魄的空壳。
此时此刻的卢郅,倒真是开始有些迷信了,想找个人给解解梦。
那些光怪陆离的梦境,另一个‘自己’,刀光剑影的战场,总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哎——”
卢郅向后瘫倒,与椅背紧紧贴合,一只手覆盖住双眼,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第二日一大清早卢郅就来到了县衙,王主簿守在一旁跟卢郅汇报这几日的调查结果。
“经仵作检验,许氏的si亡时间确实与赵班头所说符合,案发现场并没发现其他人的踪迹,许氏平常除了与娘家偶有往来,与他人也没什么亲密交集。邻居也证实了确实有跟许氏说过晚上吵闹的事。”
王主簿迟疑了一下,又继续说道:“邻居还说了一件事,不过他并不确定。”
卢郅疑惑地抬起头,“什么事?”
“他曾经看见,郭霖进京赶考期间,许氏曾带着一个年轻郎君回过家,那男子俊美异常,但邻居从没见过他,好像不是县上的人。”
年轻郎君?卢郅指尖轻扣着桌面,眉心微蹙。
“许氏的家人是不是说今天要来把尸t领走?”
“是的,”王主簿朝外张望了一下,“差不多就是这个时辰,应该快到了。”
“他们来接人的时候你想办法打听一下,那个年轻男子,是不是许氏家里的人,又或者,有没有什么亲戚在郭霖不在的那段时间,来找过许氏。”
“是。”
王主簿刚要退下,又被卢郅叫住。
“你还记得,许氏来见我时的装扮吗?”
装扮?王主簿仔细回想了一下,“许氏那日的装扮,就是荆钗素裙啊,没什么特别,很多农妇都是那样打扮。”
“那你还记得,她那天戴的发钗,是什么样式的吗?”
王主簿又眯着眼仔细回想了一会,“好似,是一根银钗,什么样式,真的记不清了。”
“算了,你先去忙吧。”卢郅挥挥手示意王主簿退下。
银钗?可许氏si的时候,头上戴着的,是一根金钗。
王主簿走后没多久,就又响起了脚步声,卢郅以为是他去而复返,并没抬头。“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倒没什么问题,看起来郎君的问题b较大。”熟悉的声音惊得卢郅马上抬头,虞娘正笑语盈盈地看着他,手里提着一个食盒。
“我给郎君送些吃的过来,下人说你没吃早饭就走了,我担心你一忙起来就又忘了吃饭。”
卢郅连忙起身带着虞娘来到内室,虞娘将小碟一件件从食盒里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