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安一整夜都在流鼻血,穿着单衣站在院子里还感觉热,很热。御医们忙活了大半个晚上,重新为刘安制订了食谱。从这天开始,刘安不能出门,每天都是依计划锻炼,跑步、撸石、砍木桩,然后计算时间,开始为造人努力着。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了。其间刘安和潘秭灵只出过一次门,去野外感受了一个春的气息,然后基本上就在家了。刘安被软禁的这段时间里,朝堂上当真来了一次全武行,几个官员打了起来,皇帝震怒,将这几个打架的官员发配灵州。谁想,这几个家伙乐呵呵的背着行李当天就往灵州去了。然后,早朝的时候,第一次大规模械斗出现,用纸卷的很硬很长的纸棍就是这些文官的武器,就为了一个站脚的位置,足有三十人大打出手。这一天,早朝停了。皇帝书房内,皇帝脸是黑的。皇帝一想到在自己治下,将来史书上记载某年某月某日,早朝前文官武斗。这事越想越是感觉丢人,这人怕是要丢到几百年后了。三相,六尚书都坐在皇帝的书房里,参与打架的人当中,他们九个的门生故吏都有。“说,都说话。”皇帝重重一拍桌子。张齐贤问:“官家,马上中午了能派饭吗?”皇帝一个滚字就在嘴边硬生生的自己吞了回去:“来人,备餐。”张齐贤听到有饭吃这才说道:“官家,臣来算一笔小账。”“算。”张齐贤搭着茶碗喝了一口水,这才不紧不慢的开口:“官家,依汴梁一个正六品礼部知事来说,他在汴梁一个月有四十千钱,再加上茶、酒、厨、薪、蒿、炭、盐等补,还有马粮、差役补,一个月就是八十五千钱。”“恩。”这个数皇帝是知道的。张齐贤继续说道:“放外为官,富县、平县、贫县、赤县的俸禄是不同的。依宋律,或赤县在任期内升格,加发少则三年俸禄,最多十年俸禄。”“恩。”“官家,灵州所有的县皆赤县。”“胡,胡扯。”皇帝这胡扯二字已经是咬牙切齿了。灵州有赤贫之县吗?那些县这几年就算不比得富县,也是平县的级别,早就脱贫。张齐贤捧着茶杯看了一眼新任户部尚书梁颢。梁颢运气挺好,在皇帝祭天的时候突然暴病,当时似乎都断气了,医官紧急抢救,就在皇帝公布免农税的时候,他竟然奇迹般的恢复了呼吸。皇帝认为这是天恩,所以将原本准备提升梁颢为权知开封府改为户部尚书。梁颢留意到张齐贤在看自己,有点尴尬的回了一句:“张公,依律三年一评,今年才到评西北各州府。”张齐贤又不是来找梁颢麻烦的,点了点头继续说:“依宋律,苦寒之地有寒被。依宋律,外派官员不得带家眷,而且家眷在京居住由朝廷依品阶支付居住、饮食等一应支出。还有,灵州那边为防止官员被商家请吃,所以一日三餐须在衙门内吃,而且有定量必须吃完。我去过,伙食不错。”
能让张齐贤这吃货说伙食不错,那确实是是真的好。王旦这时补了一句:“外放苦寒之地,若评为优,调任其他地方最低升两阶,最高四阶。灵州若是依旧例,今年评定由赤县变成富县的话,外调升四阶,俸禄加领十年,外加苦寒地补,是十三年的俸禄奖励。”皇帝听懂了,这些家伙是奔着升官发财去的。王旦又说道:“官家,之前的贬官、流放之地已经变了。”“如何变?”“官家,泉州当地大商献金,愿来泉州作官的,朝廷发多少俸禄,在他们到任之时年初商团发五成,年底补五成。依律,这是合宋律的,外放苦寒之地为官当地富户恩金,不超过俸禄并且在官府备案,便为合法。”王旦开始数了:“泉州、琼崖、广南西路新港两港、广南东路新建两港。以前的流放地雷州,现在月税收已经超过普通的富县,仅月生产瓷器、丝绸两项的货值超三百万贯,全州各种税费雷州月收高达六十万贯。”皇帝没问王旦,转头看着向敏中。向敏中回答:“官家,确实如此,雷州去年下半年五个月的税收达到了三百二十万贯。广州,约在六百万贯。再加上其他各州,广南东路去年的下半年五个月的官府收入高达两千万贯。”“这,这么多?”皇帝吓了一跳。一个广南东路的税收已经达到了他所知前一年整个大宋税收的五分之一。向敏中淡淡的补了一句:“杭州仅一城,去年税收三千万贯。其中市舶司收走了两千四百万贯。”皇帝再问:“钦州呢?”“钦州去年报上来的,年底最后三个月实收一百四十万贯,之前九个月实收三十一万贯。”“为什么?”向敏中回答:“回官家的话,钦州是麻布向中南半岛输出的主要港口,钦州港开港之后,抢占了原本分配给汴梁的占城麻。汴梁的麻坊已经全部改为西州白花坊、蜀麻坊、以及丝坊。”流放是有规矩的。那个州是流放地,贬官地,这些大宋都有详细的规则。可现在呢,那些曾经用于流放的地方成了富地,成了升官发财的好地方。雷州为什么能暴发,就是因为雷州有之前流放的一百多官员,其中最高的三品,最低也有七品,这些官员组成的新的雷州力量。在这些非常有能力的人努力之下,雷州暴发了奇迹一般的力量,瓷器、麻布、丝绸业井喷式在发展。皇帝问:“流放之地,换一些吧。”书房内又沉默了。谁也不知道应该换到那里好,好象现在大宋境内都是好地方。就是长白山这里,都有许多官员抢着去。占城那边为了给自己的门生故吏抢个位置,不敢在朝堂上打架的也敢在皇宫外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