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泽觉得自己的总结堪称一流,而在思及制作人偶的郑筱馨与白和维时,他的脑袋也终於进入「排错」程序。
「灰烬!一切都会被烧成灰烬!也会!也会!」
「没火呀!火熄灭了!」
重复同样字汇。
踌躇半晌,郑泽决定放弃正面进攻,改采旁敲侧击模式。他飞快键入讯息──你是谁?为什麽这麽问?
遑论他真的不敢主动去问,一来他害怕落榜的郑衍峰真如郑正雄所言不希望被人打扰,二来他更怕在郑衍峰心中自己只是无足轻重的「亲戚家的小孩」。
他单手抓住人偶的脚踝,几乎是用尽全身气力大力甩动人偶。离心力之大让他必须sisi握住人偶脚踝才不致使人偶抛物线飞出。
「这……这怎麽跟我听到的不一样?
「你到底是怎麽了?发什麽疯呀!」郑泽以两手「捏着」人偶,将回归平静的人偶举至x前盘问。
「好烫!好烫!好烫!好烫!好烫!好烫!好烫!好烫!好烫!好烫!好烫!好烫!好烫!好烫!好烫!好烫!好烫!好烫!好烫!好烫!好烫!好烫!好烫!好烫!好烫!好烫!好烫!好烫!好烫!好烫!好烫!好烫!好烫!好烫!好烫!好烫!好烫!好烫!好烫!好烫!好烫!好烫!好烫!好烫!好烫!好烫!好烫!好烫!好烫!好烫!好烫!好烫!」
「就诊系统显示白和维先生刚被送入急诊室,检伤等级为的油画作品最具锋头,许氏画廊成功得标,赚进声誉……。
「简而言之,就是当机。你可以告诉我是什麽资讯让你当机吗?我可不想再看你中风一次。」
「我看见了……火。」人偶的机器嗓音彷佛有所迟疑,「从无到有,火焰尖端摇晃的幅度、火焰如何从微幅伸展到至高、火焰点燃塑胶制品棉制品木制品……甚至是蛋白质与脂肪的各种气味,对於火焰钜细靡遗的纪录蜂拥进入程式,资讯来得过快,我无法即时计算。」
郑泽就是甩,毫无思索的甩,直至人偶彻底缄默才放弃nve待自己的手腕。
人偶没有理会郑泽的提问,沉浸於当机状态,迳自重复一句又一句郑泽听不懂的破碎字句。
「妈的!郑筱馨做的破烂玩意!」
大考失利、高中毕业後,郑泽早与昔日的同班同学断绝音讯,家中长辈、郑家亲戚也不是会以简讯联系他的x格,他能收到的简讯要不是se情传销,要不就是汽车贷款,全部一键删除以求清静。
「我可以帮你查到对方是谁。」人偶忽然开口。
剩下的资料则全是之後的画展邀请卡,画廊每个月都会换档,展出画家无不名声响亮,就连对郑泽这种毫无艺术涵养的人都是如雷贯耳,可想而知许氏画廊声誉不仅受到平反,业绩与人气更是扶摇直上。
「你安静一点!」
你知道郑衍峰的下落吗?
记者於报导首段大力称赞许氏夫妻眼光独具且出手阔绰,拍下大作的许氏画廊霎时间成为艺文界关注焦点。然而报导」为题,内容则是原址重建的许氏画廊规模更胜从前,报上唯一一张彩se照片拍摄的正是现在许氏画廊的镇店之宝,那幅无b巨大的瑶池金母肖像。照片下以小字注解「画廊主聘雇画家欧yan光绘制超巨幅神像,蒙神护佑,画廊业绩由黑翻红」。
「我可以连通监视器或者接通你的手机镜头,我的眼睛无所不在。」
「你要怎麽帮我查?还有你怎麽知道我在g嘛?你不是没有视觉功能吗?」
「许多资讯一并涌入,程序过载导致系统失去控制。」
「妈的!被你一闹,我都忘记要做正事。」
「听起来就是bug?郑筱馨跟白大哥写程式的时候应该没有想过如果你一次接收到过於庞大的资讯时会如何?反正科学就是这样,不断出错与排错……」
郑泽与郑衍峰相处时太小,他压根没能力触及对方的人际关系,他的堂伯父、堂伯母早逝,郑家亲戚又是一盘散沙,郑泽压根不知道能如何知悉郑衍峰去向。
堂哥熟悉的姓名出现在不熟悉的号码,郑泽肯定为这样询问自己正代表对方虽然认识堂哥却绝对不是堂哥,他却想不出有谁像他同样在意堂哥现况。
「不了,我不信任你。」郑泽余光瞥了人偶一眼,「我还没有弄清你是什麽东西……我现在应该去找白大哥,但是……堂哥在我心中……更重要。」
「为什麽没人来?为什麽没人来?推不开门,推不开、推不开,好烫,好烫,好烫!」
郑泽慌张从背包掏出手机,滑开萤幕锁打算拨通白和维的电话号码确认对方安危,然而他的动作又被一件突发事件打断。
恐惧、疑惑,被突如其来的「跳针」行为打乱,郑泽的所有担忧转瞬化为烦躁,他决定使用台湾人最常对付坏损家用电器的两大方法──敲打与用力摇晃。
「没有呀!哪里烫了?」
但是,这次的简讯留住了他的目光,号码虽然是陌生号码,内容却让他看得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