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举子,他有官府发放的文书,直接检查了车上的行李就可以入城。
从东门入城,放眼望去宽阔的长街恍如直通天际,各色的马车行驶在路上,街边是琳琅满目的铺子。凡见到的人,身上穿的都是绫罗绸缎,细布衣衫,几乎见不到穿葛穿麻的,好一片繁荣昌盛的景象。
陆甲和陆丙也被惊的不轻,他们自认为在平州见过不少贵人,可真正到了上京才觉得自己是土包子进了城,看哪都新鲜。
“三公子,咱们先去哪啊?”
“找家客栈住下。”
“哎。”陆甲牵着马车在路上慢慢走,生怕不小心衝撞了路上的贵人。
沿途打听了几句,得知客栈大多在西城,便朝西边走去。
约莫走了半个时辰,终于来到西城,这边各色的酒楼铺子多到数不清,不光如此来往的商户也数不胜数,还见到不少金发碧眼的夷人。
赵北斗坐在车上看得入迷,回过神时马车已经在一家客栈门口停下了。
陆甲进去询问房间,半晌走出来道:“这上京的客栈也忒贵了!”
“多少钱?”
“里面伙计说天字号的房间,一日二两银子,地字号房间一日七百文,不过地字号屋子小,只能住下两人。”
听得赵北斗直怎舌,“这么贵啊,再去旁边的客栈问问。”
陆甲接连问了三四家,价格都大差不差,最后只能选了一个看起来干净的地方住下。
赵北斗想起嫂子嘱咐他的话,出门在外一定要住好吃好,别心疼银子,赚来就是给你们花的。
“要一间天字号的屋子吧,咱们仨别分开住了,怪麻烦的。”
“诶。”
天字号的屋子价格虽贵,但里面确实宽敞,分为里外两间,里面是主人睡得卧房,外间有专供仆人休息的窄榻。赵北斗平日在里屋看书比较安静,陆甲和陆乙在外间也不会打扰到他。
而且贵有贵的道理,整个客栈的天字号房间都有专人打理,全天热水供应,还有人看着,防止有陌生人擅自闯入房间。
安排好住处,三人在旁边的食肆吃了顿饭。
赵北斗的舌头都被自家酒楼养刁了,吃起上京的饭菜也不过如此,味道单一做法也不讲究,一盘蒸rou,半隻烧鸡,外加一个凉菜三份主食,竟然就要一两八钱银子,简直贵死了!
吃完饭三人又回到客栈沐浴更衣,赵北斗打算先去林家一趟,拜访林老爷子。
按照林子健之前给的地址,陆甲赶着马车送他过去。
林家住在马王街,沿着这条街一直走快到头的时候才看见一个窄门,上面挂着林宅的牌匾。
林静贤之前作为一个四品文官,俸禄并不算高,后来林父入了礼部依旧是两袖清风的衙门,所以林家只能买得起这栋两进的小院子。
这已经算不错的了,上京的地价寸土寸金,一个两进的院子就要上万两银子,还有的官员压根买不起上京的房子,干脆在郊外买房,每日丑时就得起来坐车或骑马入城上值。
赵北斗下了马车,走上前敲了敲门,不一会儿门房小厮打开小门问,“你找谁?”
“在下赵北斗,是林子健的同窗,特地前来拜访。”
“请稍等片刻。”小厮进去传话,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院子里就传来奔跑的声音,“北斗,北斗你可算来了!”
林子健穿着一身单薄的衣衫就从屋里跑了出来。
赵北斗见状,赶紧把自己身上的披风递给他,“这么冷也不多穿件衣裳。”
“嗨,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二人携着手哈哈大笑,一路朝老爷子住的房间走去。
林静贤正在伏案写字,听闻赵北斗来了赶紧收拾起东西,起身相迎。
“林爷爷!”
六七年未见,乍一见面都快认不出来了,林静贤惊讶的打量着赵北斗半晌道:“我还当是你大兄来了,你们兄弟俩长得倒是越来越像了!”
赵北斗挠挠头笑道:“我还不如大兄高呢。”
“你快别长个了,门都快撞脑袋了。”林子健伸手比量了一下,感觉又比自己高了一点。
“子健去搬椅子过来,这一路辛苦了吧,什么时候到的?”
赵北斗从子健手里接过凳子,坐下来。“还好,十多天的路程不算辛苦,今天上午就到了。”
“听闻你乡试考了第一名,真不错!”
赵北斗有害羞的道:“运气好一些罢了,子健的卷子我也看了,写的不比我差,可能跟考官的心思不同,没能取中第一名。”
林静贤捋着胡子感叹,“运气何尝不是实力的一种!看着你们二人从垂髫幼童到如今考中举人,心中真是万分感慨!”
三人说了几句家常,赵北斗把嫂子准备的东西让陆甲搬进来。
一共六个盒子,一盒里装着一对三百年的老参,光这一对人参就值五六百两银子。第二个盒子是一副前朝赵方言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