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坟哦了一声,说:“那没事,你先回来吧。”
不等我回答,张三坟就啪的一声又挂掉了电话。
我有点窝火,这他娘的到底是一群什么人啊,连尸体都偷?偷的还是快要诈尸的残尸。
这是不是有毛病?
其实我很想开车顺着两人逃走的方向追过去,但我也知道,对方跑得快,七拐八拐的,等我开过去,对方指不定跑哪里去了。
想了想,我还是捡起地上的手提包,然后又回到马从军的家里,把汽油,黑狗血全都拿回来,悻悻的去开车。
这时候夜已经很深了,以至于回去的时候路上都没多少车。
我一路风驰电掣,很快就回到了殡仪馆。
透过殡仪馆门口亮着的灯,我依稀看到张三坟正坐在前台位置,在那打着电话。
我推门而入,然后听到张三坟说:“吴老虎,行啊,连残尸这玩意儿都敢动了。”
“还从我殡仪馆手里抢尸。”
对面传来一个粗犷的声音:“张三,什么残尸不残尸的,我可听不明白。”
张三坟冷冷的说:“别废话!你玩别的尸体我不管,但今天这残尸,是我殡仪馆收了钱的。”
“你从我殡仪馆手里抢尸,就是不给我张三面子!”
对面的吴老虎语气也变得不客气了:“张三,你在省城也算是个人物,没凭没据的事,怎么就能血口喷人?”
“再说了,我吴老虎是喜欢尸体,但我要的尸体都是正儿八经的买来的!抢劫,偷盗这事,你休想在我头上扣!”
张三坟没跟他废话,面无表情的说;“行!在家等着,我两个小时后到!”
“敢避开我不见,我就让你知道,我为什么外号叫法外狂徒!”
他啪的一声挂掉电话,然后对我说道:“把包带上,跟我走。”
我顿时激动起来,老板这是要为我出头啊!
张三坟虽然懒了一点,抠门了一点,但好像还真的挺护短的。
赞多那个老秃驴给我下虫子,老板把他打的他亲娘都不认识。
吴老虎又从我手里抢尸体,言语之间还颇为不客气。
老板看来是生气了!
就是有一点,你要去就悄咪咪的去就是了,直接堵他门口。
还提前告诉他干什么?万一他跑了,或者提前喊了人过去等着,我俩过去不得吃亏?
但想归想,我还是拎着包,快步跟在张三坟身后,问:“老板,吴老虎是什么人?”
“这人是不是神经病?偷尸体干嘛?”
张三坟说:“卖钱!”
我愣住了,拿尸体卖钱?
这不是神经病是什么?谁闲的没事去买尸体啊?这不是找不自在吗?
有人爱金银,有人爱美女。
有人喜欢有年代感的老古董,有人对埋头干事业情有独钟。
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爱好,恋尸癖也是其中一种。
吴老狗不是恋尸癖,但他干的却是倒卖尸体的买卖。
当然了,正儿八经的尸体一般也没人要,想要让那些恋尸癖一掷千金,花钱不眨眼,就必须是有点特色的尸体才行。
比如说死状极其安静的美女,再比如说极其有年代感的古尸,或者干脆就是尸变的僵尸。
像西域一带出土的干尸,湘西一带挖出来的僵尸,全都是市场上的抢手货。
马从军的尸体被剁成了十七八块,又自己依靠尸水溶在了一起,关键是还心有怨气,乃是大凶之物。
这玩意儿要是拿出去,肯定会有人高价来买。
所以马从军的尸体被盯上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张三坟一边跟我解释,一边上了那辆梅德赛斯。
我听的目瞪口呆,心说真他娘的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竟然还有人好这调调。
于是我又问:“老板,咱们就俩人过去到底行不行?要不我再喊几个朋友?”
张三坟发动车子,说:“我一个人就行,你就是学东西的!”
说完之后,他一踩油门,车辆顿时窜了出去。
那真是窜出去的,强大的推背感差点让我仰过去。
吓得我急忙系好安全带,心中满是卧槽。
张三坟开车比我猛多了,油门一踩,瞬间飙到了一百公里时速。
他熟练的转动着方向盘,直接奔上了环城高速。
顺着高速公里开了足足一个半小时,他才在平山下了高速。
趁着深夜车少人少,他即便是在国道上都横冲直撞,很快就停在了一栋独栋院落门口。
他把车停在门口,推门而下,闹出的动静顿时引起了院子里汪汪汪的狗叫声。
我知道老板是来找茬的,所以顺手从手提包里拿出了那根金属尖刺。
对方明显不是什么善茬,要是打起来手里也有个家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