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站多高?”
马修茫然的说:“你在说什么?”
他走到过道上,被安琪这话困惑的一塌糊涂,他瞪着双眼。
安琪又在脸上弄出一张冷漠嘲弄的神情,她站起来,站到椅子上,“这样够高吗?”
安琪逗他玩似的,不罢休,她又站到桌子上去了。“这样呢,站的这样高,够不够尊重你。”
这个学校的制服规定很严格,nv生的裙子必须足以遮掩住膝盖,配上短短的白se棉袜,黑se皮鞋,再披上一件保守累赘的深蓝se外套,整个学校的学生都仿佛一个个移动的大布袋。
安琪穿着这身尼龙布制的布袋,她高耸的站到桌子上,马修探索她的心思,疑虑她到底在g些什么让人0不着头脑的事。
安琪还是站在桌子上,伸出一只手,把身边的窗户往外推开,面对马修,脸se闪过一瞬惨淡的悲哀,说道:“不就是想让我叫你一声马修老师吗。”
她倔强的咬咬牙,第一次正式,讽刺的尊称他:“马修老师,你以为我需要你在乎我?”
说完这话,安琪的身子往后仰,像一团被风吹倒的柳絮,在窗口处消失了。
全班同学都凝固了。
2秒过的像20个小时,马修胡乱的冲过座椅,撞跌了一沓课本,散乱的纸片飞落一地,他在窗沿边撑住身t俯视楼下,安琪的身t像一个木偶诡异的掉在地上,手脚用奇怪的姿势弯曲着。
先是一个人惨叫一声,然后整个班级都沸腾了,马修的心脏砰砰的在空荡荡的x膛里猛烈撞击,像刚刚被人爆了两发zhaya0。
他的大脑经历余震一样嗡嗡作响,他拼命使自己恢复判断力,让自己的双脚迅速移动,龙卷风一般卷出教室,连滚带爬的跌下楼梯,手忙脚乱踉踉跄跄。
他身后乱成一锅粥的nv生们,没他这么奋不顾身,她们都受到惊吓,仓惶着,犹犹豫豫不敢出去。
所以马修是第一个跑到窗户下的。
他先是在几步外停了一下,确定这不是噩梦,安琪脸朝天空,身t陷进草地里,他走过去,跪下了,不敢轻易碰她。
安琪似乎还有意识,她颤抖的,举起右手,马修接过她的手掌,柔软纤细,如同破壳的雏鸟,微微在他的掌心中颤动,安琪一把睁开眼,像猛然惊醒。
她看见马修满是冷汗的脸,微微笑着,这笑容豁达明亮,她说:“你看你这副表情,你还能振振有词的说你不在乎我?”
马修看着她后脑勺的鲜血缓慢的溢出,渗进翠绿sh漉的草地。
他很震惊。
安琪被送进医院以后,马修在校长办公室里轮番接待了记者和警察。
这件离奇的课堂cha曲最终被归纳为“学习压力引发的意外事故”。
除了马修,大家都b较乐意接受这种说法。
同学们串通一气作为证人,相互咬定安琪本来就是一个不合群的叛逆少nv,平时情绪容易冲动,经常g出不顾后果的事来,安琪闯祸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同学们一致的说:她的坠楼是自找的。
晚上马修无b难眠的坐在自己房间,反复倒带这一天所发生的事。
他在清晨时趴在书桌上模糊的做了梦,他梦见安琪站在发光的窗口前,凛冽残酷的对他露齿微笑,乌黑的头发一缕缕danyan在风中,依然一副悠闲又嚣张的表情。
接着,她像一只小野猫,趴在地上,四肢并用,魅惑的爬到了他的双腿之间,一双小嘴无b崇拜的贴在他的k裆上,深深嗅着他下t的气味……
马修瞬间惊醒,他发现自己不可遏止的晨b0了。
第二天天刚亮,小唯说医生允许探望病人了,现在就可以直接去医院,马修迫不及待的洗漱好,披上一件薄外套,一起坐在出租车里。
小唯说:“别介意,这种事不是第一次了,当然,跳楼是第一次,我的意思是,她伤害自己不是第一次了。”
上次的那个数学老师的事件其实隐瞒了一些细节没说。
小唯仿佛很难启齿,事实是,安琪在路上拦下了他的数学老师,她也的确当面掏出一把锋利的刀子,她虽然没有刺伤数学老师,但她刺伤了她自己。
马修听得目瞪口呆。
“她把刀子从刀尖直到刀柄,使劲的穿透了自己的咽喉,扎了两个大窟窿出来,血喷的到处都是,然后她又把刀子t0ng进自己的肚子里,把整个肚皮都割开了,连内脏都流了出来,天晓得她哪来这么大的力气,割开自己的肚子可是技术活,可她就像切豆腐一样轻松,她的数学老师吓惨了,当即吓瘫在地上,就这么疯了,而安琪呢,则静静的纵容自己流血,站在路边一动不动的,直到有人发现她,救了她,把她送进医院躺了几天,她居然活了下来,都不知道该夸她命大,还是该夸她走运。”
马修实在没有办法相信小唯说的是真的。
安琪身上发生的事,已经完全不能用常理来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