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见他了?”低沉的嗓音在寂静的屋内响起,把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夏茜茜吓了一跳,转头发现是从宴会上回来的李泽言,她低头应了一声,“嗯,我们没做什么,只是和他说清楚罢了。”虽然魏谦都看见了,但还是解释一下的好。
“你怎么来了?”今日他一早就需要祭祖,还要接受百官朝拜,所以不能陪她一起去皇寺。
浇水施肥都是自己亲自照顾的吗,怎么说扔就扔了呢。虽然如此,她还是遵从着主子的命令,捧着它转身想走出去。
他用手抚平皱成一团的碎布,盯着其上的几个字看了半晌,再次团起来藏进衣袖里。接着他抬头望向灯火通明的皇g0ng方向,浅蓝se的眸子深邃坚定。
手中的骆驼雕塑样式jg美,细节处理得非常好,骆驼身上的毛都一根根分毫毕现,与现代工艺完全无法相b。
李泽言拿出一只檀木盒子放在她的桌前,“送你的。”
确定一切无虞后,最后叮嘱了她一句,“不用待太久,尽早回g0ng。”才匆忙赶去集英殿。
坐在马车里的夏茜茜pgu下和腰后都垫了好几个软软的靠枕,车夫也被特意交代过务必要保证马车的平稳,所以她并没有感受到多少颠簸。
悦悦放下帘子刚想告诉自家主子快要到了,就感觉到马车一个剧烈地晃动,接着速度忽地加快起来。安娜眼疾手快扶住因为突然的加速而差点歪倒在地的夏茜茜,蹙着眉大声问外面的车
货郎一路走过几条街,天花乱坠地夸着自己的货品,直到走到一位卖鱼的妇人面前,和她攀谈起来。金发少年停在一旁的脂粉摊上挑选珍珠粉,余光锁定那货郎。货郎没和卖鱼妇人聊几句就吵了起来,他气冲冲地推着货车挥袖离去,只在他原先站立的地方留下了一个不起眼的碎布。
她捏紧了手中的帕子,低垂着眸没有说话,过了一会才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夏茜茜听到悦悦的吐槽不由也笑了出来,她也深有同感,特别是在得知她怀孕后。说教起她来一套一套的,连她每日看书的时间都有限制,明明是关心的话到他嘴里都变成了怼人。若不是了解他是个傲娇,她还真会以为他对她意见很大呢。
夏茜茜奇怪地看了看这个盒子,上面雕着奇花和飞鹰,与京城流行的雕花样式很不同。她伸手打开了盒盖,最下面垫着一块红se的绒布,中间摆着一个木制的雕塑。她伸出手将雕塑拿起来,他已经解释道:“这是突厥献上的贡品,还有金制的和银制的。”
安娜为她cha上发簪最后检查了一番,无甚差错后将她扶起来,两人走出里屋后发现外间站着身穿朝服的高大帝王。
悦悦已经把小绿拿到外间去了,夏茜茜坐在桌前望着空空的窗台发呆,心里好似也缺了一块般空荡荡的。
的借口,所以这趟她是必须要去的。还好如今她已满了三月的身孕,这让李泽言和她身边的人都放心了不少。
悦悦从固定在中间的柜子里拿出一碟糕点,想起刚才的帝王偷笑道:“娘娘,我觉得陛下越来越啰嗦了……”
男人望着她微带泪痕的娇neng的脸没有回答,只是低叹一声,如雾气萦绕她心间,“我不管你的过去,但是不管将来还是如今,我要你的时间,只属于我。”
三个人在车内饮着茶用着糕点,马车行进得虽缓慢却安稳,让人一点都不觉得时间难熬。约莫一个时辰后,悦悦撩开车帘向外张望,发现马车已经驶上了山,皇寺依山而建。山路b起平地有些颠簸,不过总b走上山的好,这座山算是高的,若是光靠双脚走上去,估计要爬一个时辰。
“怕你这个漏洞百出的笨蛋出了岔子。”李泽言打量了一番她的衣着,先是日常嘲讽她一句,接着让魏谦去检查她出行的马车和配备的人手。
“为什么送我这个?”一般来说不应该送胭脂水粉或者玉器首饰吗?
少年放下手中的胭脂路过卖鱼的妇人面前,然后拐进左边的小巷里,他在巷子深处停下脚步,展开手心,里面赫然就是刚刚货郎丢下的碎布。
“小蹄子胡吣些什么,陛下也是你能随意谈论的?”安娜立马低声喝道,悦悦顿时怕怕地缩了缩脖子。
“在我面前,你不需要说谎。”
夏茜茜僵了僵,下意识地想低下头遮挡眼角的痕迹,嘴上否定道:“……没。”
“等等!”就在悦悦快要走出屋内的时候她叫住了她,“放到灿美堂去吧,明日我和你一起去。”终是改了主意不忍心让它si去,希望灿美堂的花匠能好好照顾它……
同一时间,京城中黑暗幽深的巷道里,金发的少年将显眼的头发都藏在布巾里,隐在角落紧盯着他视线的前方,一位货郎摇着手中的拨浪鼓走街串巷,看似平凡无奇。他的目光跟随着货郎,直到他拐过这条街道才走出来,一路小心地跟在货郎身后。
他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挡住了烛火摇曳的光,他伸手托起她小巧的下巴,粗糙的指腹擦过她微微泛红的眼角,薄唇吐出三个字:“你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