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最荒谬的那个才会是真相。
忘了是在哪本书上读过了,但此时此刻,雷纳只觉得这句话真taade有道理,要是上帝能再给予他一次选择的机会,那他宁愿一辈子都瞒着能力的事,也不想像现在一样,交出了信任,得到的却是欺骗与恶意。
听了雷纳的话後,文森特露出些许迷惘的表情。
「你说的是?」
「埃罗尔。」
「……」
文森特愕然地瞪大眼睛,过於荒谬的答案让他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即使说是被炸弹轰炸过也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文森特乾笑了几声,艰难地调整着呼x1,开玩笑似的说道:「你还不如说是副局长呢。」
「不是他。」
文森特再次深呼x1,像是想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听着,雷纳,无论你跟埃罗尔前辈今天发生了什麽矛盾,也请别开这种玩笑,要是换作其他人说不定就当真了!」
「我没有开玩笑。」
「……那你你你是说真的?」
「嗯。」
看到雷纳的态度,文森特更加没办法分辨这究竟是不是玩笑了,他猛地拉开椅子,嘴里念念有词:「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最先得出这结论的雷纳将头埋在臂弯里,逃避似的不肯抬头,他听到文森特正来回踱步的声音,时间彷佛过了很久很久,接着,肩膀忽然被轻拍了一下,抬起头来,只看到文森特仓促地推开门的背影。
偌大的房间倏地冷清起来。
生气吗?
失望吗?
或者两者都有。
对於人与人之间的情感,雷纳并不是很清楚,大概是天生就少了那根可以t会的弦,唯有在牵扯到「线」的时候,他的情绪才会变得b较丰富,但这有时候这也会是一把双刃剑。
渡鸦是第一个他认同的人。
埃罗尔是第一个认同他的人。
所以,才更加无法忍受。
雷纳不晓得该怎麽形容现在的心情,他想狠狠地踹着桌子,敲碎所有的玻璃,拿着bang球棍大肆破坏,但事实上他什麽都没做,只是像只逃避现实的鸵鸟一样,缩在这里不敢动。
他还存有一丝奢望。
奢望这也许只是巧合的可能x。
刚才推断出来的只不过是证明文森特的名单有误罢了,最重要的是能将「他们」联系在一起的证据。譬如渡鸦的年龄、身世背景,以及试图掩盖的右手……想到这里,雷纳心力交瘁地闭起眼睛。
浮现在脑海中的影像是──
在大热天却总是戴着手套的身影。
这就是最终答案了吗?
雷纳拿出不久前才收了一堆sao扰讯息的终端,像是在犹豫接下来的行动似的,停顿了好一阵子,就在这时,终端忽然传出响亮的提示音,只见在一整排文森特的讯息之上,显示的最新一则讯息。
来自於埃罗尔。
拳头不自觉地攥紧。
彷佛终於到了临界点,雷纳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野兽,愤怒地将终端摔到墙上,动作粗暴地打开门,一到走廊,远远地就听见楼下传来了刺耳的大吼。据文森特所说,这是副局长每天例行的公事之一,但就在雷纳扶着楼梯的把手,往下踩着第一格楼梯时,周围突然……
「啪。」
明亮的灯光忽地熄灭,视野里一片漆黑。
突如其来的停电令雷纳措手不及,他靠着还紧紧抓住的楼梯把手,努力地适应漆黑的环境,然後,身後忽然响起了叹气声。
「谁?」
还来不及转身,後脑杓已经传来一阵剧痛,失去平衡的身t克制不住地倒下,在涣散的思绪中,雷纳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然後,意识便坠入了无尽的黑暗里。
「吱……」
那是b呼啸的风声还要尖锐,还要短促的叫声。
从头痛得快要裂开的晕眩中清醒後,雷纳最先看见的是从眼前匆匆跑过的灰se老鼠,那尖锐的叫声简直刺耳的吓人,他挣扎着起身,却发现双手及双脚都被绳子绑住,根本无法动弹。
雷纳si命地挣扎着,用绑在背後的手不停地磨擦着地面,直到手腕的皮都快被蹭掉了,他才放弃似的瘫在地上。
si定了。
雷纳丧气地瞪着结满蜘蛛网的天花板,以往的人生就像是走马灯一样,在脑海里一幕幕地上演,只不过回想起的净是些不好的画面。
就在这令人不安的气氛中,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巨响。
「砰!」
枪声?
雷纳错愕地望向只开着一条缝隙的门,手脚并用地爬到门附近,侧耳倾听。虽然不曾在现实中亲耳听过,但刚才响起的毋庸置疑是枪声。
也就是说……?
雷纳蓦地眼睛一亮。
他将肩膀紧贴墙壁,艰难地撑着身t站起来,把手指伸进缝隙里,像是想要把铁门扳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