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程中还必须保证不能拆错线,否则首当其冲的他大概会被炸得连骨头都没了。
…‥剩下两分钟。
nhse的发丝被汗水浸sh,乱糟糟地黏在额间,狼狈的像是被泼了一桶脏水,唯独一双眼神采奕奕的,像是散开的流星雨,时不时的透着奇异的微光。
一分钟。
文森特放弃似的瘫在墙边,眼神黯淡,只有埃罗尔好整以暇地抱着双臂,笔直地望向墙柱,彷佛透过雷纳的眼睛看见了那漫天的光点。
然後……
来不及了。
雷纳咬着乾涩的嘴唇,雾灰se的瞳孔倒映出即将归零的数字,他绝望地想像埋在各处的炸弹迸出的绚烂火花,会在一瞬间吞没这里的所有人,然後一边机械x地持续着拆除繁复的线,直到最後一秒──
黑暗遮蔽了所有光源。
雷纳忽地停下动作,黑盒子上的数字准确地停在零的位置,犹如警示灯般不停地闪烁着,但并非是停下来了,因为雷纳还能清楚地看见上头连接的线。雷纳疑惑地盯着那枚黑盒子,试着将视线穿透到盒子里,接着找到了一些可疑的痕迹。
只见那数以千计、密密麻麻的,由光点所凝聚的线,就这麽以横线的轨迹,凭空消失了一大截。
雷纳整个人顿住了,仿若失语似的,久久不能言语。
「成功了?」
文森特不敢置信地出声。
同样感到不敢置信的,还有距离炸弹最近的雷纳,他清楚地知道情况并不如文森特想的那样。他没有成功。而在紧要关头,将炸弹停下,并且以这样手法的人……
彷佛察觉到什麽,雷纳猛然转过头,与埃罗尔对视着,有个不可思议的想法正在他的脑海里浮现,但未免藏得太好了──雷纳想道,如果真的猜中了,那简直颠覆了他所有的认知,而且得到的是更多解不开的谜团。
埃罗尔无声地g起嘴角,在雷纳只差没把眼珠黏在他身上的注视中,他慢半拍地回答了文森特的问题:「不,很遗憾,并没有成功,但多亏你制造的机会,我现在更确定了。」
埃罗尔意味不明地停顿了许久,才缓缓揭晓答案:
「雷纳,你果然是特殊的。」
气氛诡异地沉默着。
无论怎麽解读埃罗尔的这番话,所得到的解答都令人匪夷所思。
至少雷纳是这麽认为的,然而更让他感到不安的是,埃罗尔口中说的那「制造机会」的人此时正出乎意料的安静,就好像正在酝酿的风暴,随时都会袭卷而来。
埃罗尔看着迟迟都没有动作的雷纳,叹道:「需要我警告你,你现在的位置很危险吗?」
「你到底……?」
雷纳感到万分纠结,虽然想问的问题有一大堆,但眼下显然不是个好时机,他yu言又止地叹气,抬起脚,朝着远离另外两人的方向走去,在还未弄清楚事情以前,他并不想听信任何人的话,包括此时莫名沉默的文森特。
雷纳退後到一个令自己觉得有安全感的位置,开口:「说说到底怎麽回事?」
「这个嘛。」埃罗尔微微眯起眼睛,像是思索着该怎麽解释,然後说道:「我猜,他原本的计画应该是这样的──首先是把你绑来这,再来就是不久前才发生的……他拿着你的终端来找我,说你只身一人来见渡鸦了,并诱导我来到这,就连刚才的小爆炸大概也是计画中的一部分吧?」
「一派胡言!」
文森特忍无可忍地大吼,但埃罗尔丝毫不受影响,继续说道:「只可惜他错估了一件事。其一,是爆炸的威力;其二,他没料到身上的控制开关会被我抢走,如果按照原定计划,爆炸之後,他会趁我像个无头苍蝇寻找你的时候……轰!把这里夷为平地,然後就si无对证了。」
彷佛对上述的推测极为自信,埃罗尔的语气里连一丝不确定也没有。
「我说的对吗?文森特。」
「当然不对。」文森特咬牙切齿地挤出这几个字,对埃罗尔的说法嗤之以鼻:「你以为把罪推到我身上就没事了吗?若是按照你说的,接下来你该不会还要w蔑我就是渡鸦吧?」
埃罗尔挑起眉,一副不然呢的模样,惹得文森特涨红了脸,在一旁的雷纳都快能感受到文森特满腔的怒火了。文森特深呼x1了一口气,说道:「假设炸弹真的是我设置的好了,那在控制开关被你抢走之後,我直接逃走不就得了?我为什麽还要来这里!」
埃罗尔颇有深意地微微一笑:
「因为你是渡鸦。」
──所以知道我能解除炸弹。
雷纳悄悄地在心底补充道,然而这些都是推测,并不足以定下文森特等於渡鸦的结论。雷纳皱起眉,继续听着两人的对话。
文森特气得笑了一声:
「这都是你单方面的说法不是吗?」
「那若是你自己说溜嘴的呢?」埃罗尔似笑非笑地反问。文森特的身形明显地顿了顿,面无表情地僵着一张脸,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