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直接向蒋妮说明:「蓝天阔没有在这里,也没有在你家。我昨天打了几通电话给你们,可是都没有人接,所以我去了你家,想看看是怎麽回事,结果一开门就看到你倒在玄关,而且还在发烧。医院也是我送你来的,到现在还连络不到蓝天阔。」
听完了孟绍淳的话,蒋妮就抿着唇,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脸部紧绷的样子像是在忍耐什麽一样。但也许是敌不过那一gu突然涌上来的情绪,只见她的身t开始发颤,最後宛如爆发似的,把哽在喉咙里的哭声全都吼了出来。
也不知道是怕哭声太大,还是怕崩溃的样子会被孟绍淳看见,蒋妮一边哭,一边拉着棉被,把整张脸都埋了进去,「我的电脑、电脑……真的、真的坏了,天阔……没有回来……不会回来了……」
昨天的新闻闹了一整天,孟绍淳大概也能知道蒋妮会病得不顾自己,多少和蓝天阔有点关系,但是蓝天阔和坏掉的电脑之间的关系又是什麽,这一点他就想不透了。可是他一点也不好奇,如果不是蒋妮自己想说,那麽不管蒋妮发生了什麽、经历了什麽,他都绝对不会开口问,绝对不会去触碰蒋妮的伤口。
所以孟绍淳只是静静地看着蒋妮的哭样,静静地听着蒋妮的哭声,静静地等着蒋妮哭完,因为他知道在这种时候,蒋妮最需要的不是安慰,也不是拥抱,而是陪伴。
最好还是那种无声无息,却很清楚有个人会在身旁、不会走远的陪伴。
大哭的声音渐渐消去,只剩下轻微的ch0u噎声,蒋妮慢慢地放下了手中的棉被,露出了脸庞。脸上看不到什麽鼻涕和泪水,猜想多半都已经渗进棉被里了吧,那样也好,省去孟绍淳拿卫生纸给她的这道手续,不知道能免去多少尴尬。
喀擦喀擦。
但这样看来,觉得尴尬的好像一直都只有蒋妮一个人,因为孟绍淳正拿着相机,用镜头瞄准蒋妮哭花的脸。他毫不在意蒋妮因为受过痛苦的洗礼而变得憔悴的容貌,也毫不在意蒋妮望向他那种莫名其妙的眼光,只是迳自地、肯定地按下一次又一次的快门。
「你在……拍我吗?」蒋妮皱着眉头,完全不能理解孟绍淳为什麽会在这个时间,出现这样的行为。
孟绍淳放下相机,虽然脸上带着微笑,但却被没来由的哀愁渗透,「嗯,我在拍你。不管是工作也好,是私底下也好,是高兴的、不高兴的,笑着的、哭着的,我都想要替你拍下很多很多的照片,想要留住你很多很多的样子。当然,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是笑着大於哭着。」
这种话听起来好像有点熟悉,蓝天阔是不是也曾经说过类似的话?蒋妮黯淡了表情,任由眼神变得空洞,心碎地说:「想要好好看过我的每一种样子,然後再抛下我,离我而去吗?」
不知道蒋妮这是从哪里来的理论,可是孟绍淳不愿意套用,反而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留住你的每一种样子,是不想要忘记你。」随後语气一转,表情竟然也和蒋妮一样,变得有些黯淡,「我曾经失去过一个很重要的人,直到她走了之後我才发现,她留给我的照片和表情实在是太少了,少到我怕再过几年,我就再也记不住她的样子了。」
随着他的沉默,病房里也安静了下来。
蒋妮激动的情绪,本就在痛哭过後,还有孟绍淳的陪伴之下平静了一些,再加上注意力也被孟绍淳转移了不少,不但已经可以正常地思考,连话也可以好好地说了。可是现在却因为几句话,ch0u动了孟绍淳的回忆,让她和孟绍淳的立场在瞬间对调了。
看着孟绍淳眼里的哀伤,蒋妮突然想起了什麽,小心翼翼地问着:「你失去的那个人,是绍蓉吗?」见孟绍淳一脸错愕,她知道自己说对了,於是又继续说:「工作室的名字叫绍蓉,可是不管是工作室里的员工,还是你的家人、朋友,都没有听说过一个叫绍蓉的人,她对你来说,应该很重要吧?」
孟绍淳很高兴蒋妮能注意到那些细节,纵然即将谈论的是他的私事,但只要愿意听的人是蒋妮,他就很乐意说。於是他抿起唇笑着,说起了关於孟绍蓉的事,「绍蓉是我的妹妹,因为感冒感染了重症,走得很突然。我亲自替她办了後事,陪她走完了她人生的最後一天,也跟她说好了,她的全部都会一直留在我的心里,要她不用担心。」
一声轻叹,他说得无奈,「可是回头替她收拾东西的时候,才发现她真的si了,不但人没有留下,就连她能留给我的过去也是少得可怜。尤其她又不ai拍照,除了那几本装着小时候的照片,几乎快要被我翻烂的相本之外,近几年的相本都是空空荡荡的,哪里能真的让我留下她的全部?」
听孟绍淳字里行间都是苦涩心酸,蒋妮的鼻子也跟着发酸,但她自己不也是这样吗?别说是贪心得想要留住蓝天阔的全部,她根本连修好一台电脑萤幕的本事都没有,认真说起来,说不定b孟绍淳还要糟糕。
看着蒋妮陷入思考的模样,孟绍淳又拿起相机,顺势拍了一张,「我会变成摄影师是因为绍蓉,因为我想要留住那些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不想再忘记他们的样子。绍蓉是我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