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彷佛还在颤抖的双手,他考虑着可能该换行了,继续在这里办多少保险有几条命都不够用啊……
说来也奇怪,罗千令只不过是去找班导师听从续学後的安排,结果那名看起来颇年轻的nv老师一看到他就变得十分紧张,旁边似乎还有职员一个走神,不小心把手上的咖啡给翻了。
视线里是先前在公车上撞到他的少年,对方咬着牙,很明显是在强忍恐惧,旁边似乎还有人在帮少年祈祷及哀悼。
甚麽都没有说,甚麽都没有做,只是默默地走到老师说的位子上,然後拉开椅子坐下。
一大早就出门,竟让粗神经的他把这事情给忘了,大失格啊!
反观林诺里这边,不知道为甚麽,随着那句道歉,眼前这人给的强烈压迫感就完全消失了,其他人倏然间也不觉得对方有那麽可怕了。
「你在害怕?」罗千令淡淡地问了句。
果然他还是逃不过与外界交流的命运吗?罗千令有些无奈的开口。
而离开办公室前,罗千令甚至还听到了班导师紧张地打电话跟校长确认甚麽的。
正当林诺里带着万分哀叹打开教室的拉门时,他瞬间定格昏si在了门口。
「我叫林诺里,是这个班的班长,你叫甚麽名字,为甚麽会在这里?」
有监於此,据自己稍早下的判断,既然对方不是坏人,他决定上前询问对方的来历。
而另外两人只能默默地点头附和。
最後,罗千令收到了「先到班上找一张没有标记身分的桌子当临时座位,晚点上课时老师我会再另作安排」的指示。
罗天令缓缓的睁开双眸,那模样有如刚从冰雪中初醒的王子。
然而如此平淡的问句却彷若震撼弹般,让许多人直接转头哀鸣,连靠着强烈意志站在他身旁的身旁的少年脸se都白了几分。
林诺里想,可能是因为道歉本身是一项礼貌的作为吧?虽然依旧不明白为甚麽要突然道歉就是了。
当四人终於都下了车後,司机默默地拿下了氧气罩,然後用手帕擦了擦额间冒出的薄汗。
到了班级上後也是,只是拉开教室的门後,他就能够感受到那阵异常的寂静与凝重的气氛。
罗千令这才意识到自己疏忽了个多重要的事情,刚刚老师的抱怨一定听到了校长耳里,看来回家後是免不了挨父亲的骂了。
今天是高一下学期的开学日,身为班长的林诺里可有得忙了,所以他加快脚步赶紧进入教室。
一定很多人好奇,他们离得这麽远是怎麽认识的,这中间一定有好一段故事吧?
「罗千令,我叫罗千令,没意外之後会是你们的同学
林诺里:「……」
不用多说,林诺里也知道大家在躲谁了。
「抱歉。」迟迟没有察觉到异样的他有些汗颜,赶紧收敛了下正不断加强溢出的气场。
「喂喂!班长你没事吧?」康乐gu长王有纪凑到他的身旁摇了摇,小声问道。
「班长,那个坐在你座位旁边的人你该不会认识吧?是说我记得班长就是不喜欢旁边坐人才坐那里的不是吗?不会是来寻仇的吧,班长你得罪谁了?」风纪gu长刘茵茵一样靠了过来,放低音量询问着。
虽然他不怎麽在乎,但有那麽一瞬间,他好像讨厌起了自己的血脉。
「欸!到站了!」吴止玄拍了拍其余三人,提醒他们已经到了。
「那我们先走啦!」在楼梯间,吴止玄和张启丞向林诺里挥了挥手,便一同朝楼上走去,独留林诺里一人前往自己的教室。
「喂!你。」不知道多久之後,他的身旁传来了一声叫唤。
李风清的教室在隔壁栋,所以早早就跟他们分道扬镳了,另外两人则恰好分在同一班级,教室在林诺里的楼上。
其实不必太仔细看就能发现这整个教室自动空出了一个区块,而其他人都躲到了旁边窃窃私语。
其实不然,他们只是四个b较要好的国中同学而已,因为考上了同一所高中,便热络至今。
算了,一切都不重要。罗千令这麽想着,然後静静闭上了双眼,就像早些搭着公车时那样子。
虽然怀着满满的无言,但他不想管那麽多,反正那些都不重要。
想到这里,两人不禁对此感到万分头痛。
也不知道回去後还能不能活着出来上学……只能祈祷校长帮他求情了。
正当四个人浩浩荡荡地要下车之时,一道白se的身影闪过了他们身侧,速度之快好像还刮起了一阵风。
是他稍早撞到的冰山魑魅。
张启丞拨了拨被吹乱的头发,对此愣愣地表示:「这麽快还没发出半点声音,这人怕不是鬼吧?林诺里你惹上了个甚麽东西啊?」
——该说不愧是欢喜冤家吗?这对欢喜冤家到底何时才能停止战争?
仅仅只是这样而已,他就不断感受到陆续投来的恐惧目光和细细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