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侯寿宴,海棠遍地。她足足凝视了半刻钟才有些清醒。
他心中一紧,蹙眉解释:“汐儿,只是对外人逢场作戏罢了,并非真的发生什么。”
顾辞汐被萧廷君踹飞出去,重重摔在雪地里。
顾辞汐强压下心中翻滚的情绪,摇头。
心口涩涩发疼,她努力抑制着怒意问道:“殿下对我是真的有感情吗?”
“狼狈为奸的狗男女,畜生!我今日便与你们同归于尽!”
她恨!她悔!
“噗——”
她心中泛冷。
见她上道儿,萧廷君凝着她眸子,“只要汐儿将这下到聂绝尘酒中,再制造他玷污你清白的场面,届时迫于压力,他定会娶你。有你替我监视他,本殿定能稳登大宝,只是要委屈汐儿了,汐儿明白本殿的心意对不对?”
侵心的冷意袭来,站在镇北侯府后花园中的顾辞汐身躯微晃,神色恍惚。
难怪……难怪聂绝尘饮下之前那般望着她,像是缠绵苦楚又像是苦涩无端。
他眼底诧异一闪而过,目光随之黯然,“原来本殿的诺言在汐儿看来不值一提,汐儿并不信本殿。”
分明对她不喜,却硬做深情,只为了利用她夺得大位,她当年怎会那般愚蠢,竟信了他的鬼话!
顾辞汐忽的勾唇,她怎会感受不到!
正是萧廷君。
忽然,一阵稳沉的脚步声传来,顾辞汐循声望去,一道青玉色的欣长身影映入眼底,她眼睫猛然一颤。
她猛扑过去,还未触及到他二人衣角,一道狠重的力道便袭胸而来。
她嫁给聂绝尘虽不是因为喜欢,但他处处尊敬自己,给足了她安心,她从未安过杀他的心思!
他自顾自道:“只要我登上皇位,就会立即迎你为后,如今只差最后一步了。”
十日前,聂绝尘出征那日,她在酒中分明下的是迷药,只为了让他无法抵达沙场。
萧廷君不由怔住,向来好哄骗的女人,如今怎会突然如此清醒?
本就虚弱不堪的顾辞汐,此时仿若骨架碎裂一般,躺在雪地上,一动不动。
顾辞汐像是恍然明白了什么,身躯猛然一颤,“是你,是你调换了那杯酒!”
殷红的鲜血喷洒在皑皑白雪上,鲜艳刺目。
酸涩痛楚以及重获新生的激动糅杂在胸口,顾辞汐难以抑制的落泪。
顾辞汐暗自吸气,抽出手来,盯着那双充满野心的双眸,明明知道他会说什么,却依旧问了句:“殿下想要我做什么?”
她竟回到父亲寿宴那日!一切都还未曾发生!
意识渐渐模糊,她缓缓闭上双眼。
逢场作戏……
见她眼眶微红,萧廷君只以为是她因见不到自己有些委屈,“汐儿,你还记得我曾说过的话吗?”
他说的诚恳又深情,顾辞汐心中冷恨交加,如此明显的破破绽她当年怎就迷了心窍,分辨不出!
顾辞汐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眼前难以抑制的浮现出死前那一幕,袖中双手捏紧了锦帕。
她心口滞涩的喘不过气来,五脏痛苦不堪。
“啊!”
他愣了一息,从袖中拿出一只白瓷瓶,“汐儿,我需要你去监视聂绝尘,除了你我再无信任之人。”
相思成疾?
“太子有朝一日若真登上大宝,会让一个以为他人妇的女人做这北邑皇后?太子殿下,臣女并非三岁孩童。”
萧廷君一愣,双手握住她双肩,深情款款,“汐儿,我若对你不真,当时又为何舍命救你于桃林?这些时日以来,本殿时时记挂着你,汐儿你竟感受不到哦吗?”
聂绝尘,欠你的,我下辈子还你……
萧廷君忽然握住她的手,柔声道:“汐儿,这些日子没见你,本殿都快相思成疾了。”
她还活着,这一次什么都还来得及!
这般恶心的嘴脸,她以前当真是瞎了眼!
“汐儿,让你久等了。”他含笑,眸中似有万种情愫。
“砰!”
“说到底,朕还得感谢你。”萧廷君目光讽刺,“若非你,聂绝尘也不会死的如此之快。”
他收回那只白瓷瓶,自嘲一笑,声
上辈子,她不顾名节、生死,为他铺就大业之路,却落得那般凄惨的下场,从始至终,他都在哄骗她!
对她真正好的,一直在弥补她的她看不见,反倒帮着这个恶狼害死了聂绝尘。
恨意在胸腔燃烧,顾辞汐眸中闪过讽刺:“敢问太子,世间有哪个男人会舍得自己心爱之人去与别的男人自毁清白?”
肚子,娇嗔:“皇上真好。”
顾辞汐咬牙,身躯里是撕心裂肺的疼,她紧盯着萧廷君。
顾辞汐眼里凉意顿生,上辈子若非对这四字深信不疑,她又怎会落得那般下场?
顾辞汐明知故问:“殿下想我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