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地址也放在这纸袋里了,你明天记得给他拿过去。”
“好。”沈志停下脚步,他接过花,“现在你可以走了吗?”
林宇在家里转悠了好几天,也一直没找到好机会和林行简说上几句话。他只能看着林行简下班回家,吃饭,然后把自己关进书房,这过程中林宇完全找不到机会搭讪。
“跑什么。”林宇晃了晃另一只手里的花,“我是来道歉的。”
“大可不必。”沈志没有接过林宇的花,而是将他的手扒开,然后疾步从他身旁走过,既然撞见了沈志也不打算躲了,就g脆直接回家。
沈志点开编辑发来的信息,是来确认交稿时间,消息是两天前发的,仅此一条。沈志觉得很欣慰,这个烦人的编辑终于开始接受自己的习惯了。
林宇跟在沈志身后,像只甩不掉的癞皮狗,两人一前一后站在门禁前,沈志没有刷开门禁,而是在等林宇离开。
接下来的几天沈志也是这般度过的,陌生城市带给他的宁静让他忘记焦虑,忘记林宇,忘记那该si的照片。这大概就是逃避能带给他的短暂新生,他去过很多城市生活,都是为了逃避,逃避那些想要接近他的形形sese的人,他不想去了解那些人,感知他们的情绪、脆弱与不堪,那只会让他自己也跟着一起脆弱,一起不堪,而他讨厌那样的自己。
他麻利回了消息,打开了电脑,那篇给杂志的文章已经写的差不多了,粗略估算再有个三天就能定稿,所以他决定写完再回去。
这才叫得来全不费功夫,林宇只觉得浑身舒畅,大剌剌靠在沙发上,想道:“沈志啊沈志,你最不该做的事就是为了防我而关机。”
“林宇,是你吧。”沈志说道,但没得到任何回应。
那头林宇打招呼的手还没放下,就看到迎面走来的沈志飞快转身,他也快步跟上拽住沈志的手臂。
转机是出现在不行,跑腿还能不行吗?要不你就给他寄快递,不过他电话关机,也不知道能不能收到。”
林宇心情大好,掐掉烟头决定去好久没去的酒吧唱唱歌,他之前一起玩乐队的朋友晚上会在那里演出,他去蹭个两首歌应该问题不大。
“没问题。”林宇接过纸袋,迫不及待的打开,取出纸条,“御景庭,5栋102。”林宇将这个地址牢牢记住,“沈志,我看你怎么逃。”
“可以。”林宇嘴上这样说道,但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退后一步,“你进去我就走。”
沈志醒来的时候眼前又是一片漆黑,他知道那个混蛋又一次上演了相同的戏码,黑暗与钝痛让他仿佛回到那个被折磨的下午,记忆开始重叠,他不停地发抖,冰凉感从四肢蔓延到全身。但与上次不同的是,他这次没有跪在地上,他能感觉到自己摆成一个大字型,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他尝试抬手却被一个力道拉住,力道的来源是自己手腕上的布条,他想他应该是被绑在床上了,就像se情电影里的那样。
是不接受就强迫他接受,顺便把照片事真的给它落实了,不光要有照片,还要有视频,他要把沈志狠狠套住。
几天的异乡生活确实让沈志放松了不少,他拖着行李步履轻松,不过很快他的脚步就慢了下来,脚步短暂的停止,沈志转身就走,他到底是为什么会天真到认为林宇会收手。
“哎,行吧,你可别弄丢了。”林行简站起来,然后走向书房。
电话已经一个多星期没开机了,沈志知道编辑和出版商应该差不多该炸毛了,于是他深x1一口气,然后按下开机键,预想中的短信轰炸没有出现,林宇没有给他发过短信,看来自己的失踪让他平静了下来,不错的收获。
那天唱完歌回到家中,林宇就一直在想该怎么开口和林行简讨论沈志,他和林行简的关系疏离已经有五六年了,他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开口像一对父子一样聊天。林宇突然有一些懊恼,自己为什么要疏远林行简呢?哪怕只维持表面和谐,他也不至于完全开不了口吧。
林行简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个牛皮纸袋,林宇想那应该就是序的手稿了,怪不得他每天一回家就进书房,原来是为这事儿忙活,真有够上心的。
“你至少收下这束花。”林宇说道。
沈志也没多想,他将花横放在行李箱上,然后刷开了单元的门禁。就在门快要关上的时候,林宇快步蹿上去将其拉住。大门咔嗒一声锁上,林宇的手刀也随之而下,沈志还没来得及呼喊就倒在自家门前。
其实林宇就坐在床边的沙发上,他单手拖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沈志小心翼翼地
沈志对林宇的计划浑然不觉,他享受完他的晚餐,就在这座城市的河边小径散步,柳条垂着光秃的枝条随着寒风摆动,因为天气的缘故,来这里散步的人很少,只偶尔有几个跑步的人从沈志身旁掠过。沈志的脸被冻得有些红,但这并不妨碍他享受此刻的时光,他将手揣进口袋,缓慢地走着,看水,看鸟成为他唯一的事。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那边林宇,也已经在他家楼下等了他两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