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颜一身红衣,面容yan丽,眉间缓缓浮现桃花印,衬的她更加出尘。
灼颜长的很美,至少在这村子里算是数一数二的大美人,有许多人向灼颜父母提亲,却都被一一回绝。
道哪的废墟带回来的桌子擦的能够当镜子,你知道要耗费我多少时间吗?」
那乖巧、可怜的弟弟刚出生时,脸皱的像猴子,但往後的存在却占据了她的整个天地。
见桌上依旧光滑如初,看不出丝毫的瑕疵,苓巽才算满意的停手,她伸了伸懒腰,看着为她端来糕点和茶的灼颜,语带不解,「我就不懂了,愿望对你们来说真的这麽重要吗?」
苓巽忙活了好一会,自然有些累了,她坐下後在桌上铺了薄薄一张纸,才小心翼翼的捻起糕点送入口中,「你在这待了多少年了?少说也有两百年了吧?」
仅仅十串钱,改变了她的命运。
灼颜低低笑出了声,看出苓巽对桌上这盘糕点不甚满意,又去厨房换了一盘。
灼颜那时不懂,直到她来了初经,被父母卖给当地一户显赫人家当小妾。
从来都不是两个人的故事,从来都只是她的故事。
「我要是放弃了,那这四百年不就白等了?再说了,我一直在这陪你不好吗?免得你一个人太寂寞了!」
但当她被一个年纪能当她爷爷的人按在身下c弄时,疼痛和哀伤终於使灼颜落下了眼泪。
她终於看清了自己的父母,将自己的孩子当
客栈内极其宽广,却突兀的只有两人坐着的桌椅靠在墙角,墙面每隔一定的宽度便有一扇窗,这样数一数竟是有十几扇窗。
灼颜做nv工受伤了没哭、因为没钱买鞋,赤脚走在泥地被碎玻璃划伤脚时没哭、弟弟半夜发烧,她却筹不到钱看大夫时没哭,不论有多痛,她永远只是红了眼眶,却不允许自己落泪,好像那会让好运通通跑光一样。
那个时候,她还不叫灼颜,但她也早已忘了原本的名字,因为那根本不重要。
看着苓巽略显疲惫的神情,灼颜几乎是一瞬就明白了,她ch0u搐着嘴角,堪堪放下还抱着苓巽腰部的手。
毕竟已经四百年了,连她都觉得自己有点傻。
苓巽等半天也等不到灼颜的下文,她无奈地摆了摆手,示意灼颜放开自己。
苓巽难掩惊讶,因为这糕点实在太甜了,她有些厌弃的一口吞下,才说:「你到底要等多久啊?这四百年来我一次都没见过有个叫拙墨的人,我看你的愿望是难上加难,不如趁早放弃!」
灼颜出生在一户贫苦人家,父母健在,却是整天游手好闲,家计自然落在了灼颜头上,那早产的孱弱弟弟也是她一手带大。
见到弟弟的那一刻,灼颜心中莫名的悸动,也许是t认到身为姐姐的责任。
这次的糕点清雅爽口,很得苓巽的喜ai,她一手一个,将嘴里塞得满满的,想要劝灼颜放弃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她要先去擦桌子……不然茶渍乾掉很难擦起来……
灼颜早已习惯苓巽的直白,她笑着摇头,「不,换个版本,不是我跟他的故事,是我自己的故事。」
两人相识已久,自然分得清玩笑话,但灼颜不敢肯定,苓巽的话有多少认真的成分在。
灼颜起身将桌子旁的窗户打开,正要开下一扇时,苓巽猛地抬头,说:「别开太多扇窗,不然花瓣飘进来,我还得费时间清扫,麻烦si了。」
「如果又是你跟拙墨的故事,那我没兴趣。」
灼颜见苓巽剑指已解,暗自松了口气,但猛然听见苓巽这番话,却也无话可说。
虽然日子很苦,但灼颜从不怨天尤人,她看着屋子旁的桃花树,腐朽的树枝上居然冒出了些许绿叶,不久後大概就会开花,灼颜没读过书,眼睛所见便是老师,所以她觉得不管日子多苦,都会像这棵桃花树一样,最後都会好起来的。
「师父还不准我用法术擦,说这样b较有诚意,不然就要用ai的扫把打我……」苓巽幽幽地说:「灼颜,你要我冷静什麽?」
灼颜跟着坐下,她本也想试试糕点的滋味,一听这话却是没了品尝的心情,但她不想让苓巽察觉异状。她半撑着头,眼波流转,笑骂,「哪有那麽少,四百年有了。」
每天前来许愿的人不胜可数,但是能真正实现的却是少之又少。就算如此,他们也愿意在客栈内一等再等,等到愿望实现或自己先放弃。
灼颜了然的笑了笑,停下开窗的手。她惬意的半靠着窗,看着外头漫天的桃花,带着怀念的神情,彷佛是梦中呓语般的开口,「我给你讲故事吧?」
窗外的桃花依旧鲜yan,那些山河看尽,人间踏遍的日子却早已变淡。
客栈外的几十棵桃树从来不开花,至少在苓巽的记忆里没有,可今年不知怎的,一次全开,还开的异常茂盛,彷佛要将错过的时节全都补回来,ga0得她一早起来以为天空落下了粉se的雨。
已经过了四百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