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黑,没等他大发雷霆,只听小古静静道:“现在也许你不会,但皇帝终究要追问你案情的,到时候,你拿什么交差呢?”
广晟听到她在为自己考虑,于是柔和了声调,问道:“那你为了我,愿意招供吗?”
“当然不可能了。”
小古用“你很笨”的眼神看着他,“就算你用美男计也不行!”
“你……!!!!”
广晟瞬间觉得,如果可以的话,自己还是掐死眼前这小妮子算了!否则最后被气死的肯定是他自己。
不愿意再跟她废话,他一把将人拉扯过来,狠狠的吻上了她。
“唔……”
她试图转头避开,却被他钳住后脑。狠狠的印上他朝思暮想的朱唇,感觉那粉嫩柔润的触感,近乎赞叹的用舌尖划过,引起她浑身战栗后,深深的掠夺了她所有呼吸……
昏暗的囚房里,他的脸颊贴着她的,轻轻的喘息声响起。暧昧纠结得让人脸红心跳……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放开了她。
“这样戏弄我,你很得意吗?”
他看着她,似是有怒气怨意。嗓音里又似乎带着欲望的低沉,小古脸上绯红,别过头不去理他。
他的手指轻轻扳回她的脸,轻柔而带着惆怅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你我各有立场,但我不是你的敌人……”
绝美的容颜在她眼前无限放大。眉宇间的哀伤关切让她也无法彻底发怒,同样轻声叹息道:“可你终究是皇帝的人……”
“就算为了我,你也不会背叛金兰会,是吗?”
小古看着他。双眸之中似有千言万语,却都化为一句——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广晟听到这一句。心头顿时狂震——她这是在说两人之间的情爱,也同样在说她的信念和坚持!
对他的情意。宛如磐石不可动摇,而她对金兰会的坚持,也绝不会有一丝一毫的迟疑。
这就是她的回答。
他有些僵硬的站起身来,昏暗中,她垂眸端坐,低声道:“你还是走吧。”
无尽的沮丧、绝望、悲苦和愤怒涌上心头,他转身疾走,却是脚下一个踉跄,只觉得千言万语,在这一刻已经变得苍白。
“小心。”
她低声叮咛道,恍惚间,好似回到了过去,他策马而归,她在窗前含笑劝他不要滑倒。
他停住脚步,回过头来,带着最后一丝希望问她,“你还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小古深深凝视着他,突然开口道:“我想问问你,我的同伴究竟怎样了?”
广晟咬牙痛恨不已——到这地步了还惦记着金兰会的人,他没好气道:“他们都死的死,擒的擒了,又何必多问?”
“七哥不是那么容易被抓的人,至于其他几人,你们肯定也是一无所获,否则,你必定会拿他们来威胁我的。”
小古思绪冷静聪慧,却更让广晟气闷,听到她提起“七哥”时不自觉的亲昵信赖,心头酸涩发闷,“那你等着吧,我一定会把他们抓捕归案的!”
他甩下一句,似负气更似誓言,离开的重重步伐,简直好像要把甬道里的台阶都踏破。
小古望着他的身影远去,只觉得浑身的力量也在这一瞬烟消云散,她无力的靠在墙上,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傍晚时分,太和殿御前云台上,灯火通明,鼓乐喧嚣,数十个百戏伶人正在表演古彩戏法,百来个小瓷罐上下抛飞,看得宫人们眼花缭乱,最上首的皇帝却是面色寡淡冷漠,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张公公看皇帝脸色不虞,连忙挥手让这些人退下,俯身弯腰低声禀道:“皇爷,要不传教坊那边的采莲舞来?”
朱棣冷哼一声,“让他们都给朕滚远点。”
随即突然问道,“那两个小子还在吗?”
张公公猛一激灵,连忙道:“锦衣卫沈大人和东厂的薛先生正在等候觐见,没有皇命,哪里敢擅自离开?”
得朱棣示意后,他一挥拂尘连忙去带人。
一盏茶的功夫,他看着郑重行礼的广晟和薛语,沉声道:“昨晚的行动到底怎样了?听说金兰会逃走了一大半?”
广晟正要开口,却见薛语抢先一步上前,朗声道:“学生有下情禀报。”
说完递出一封密折,显然不肯当众说,朱棣眉头一皱还是示意张公公接过,打开看了,神色之前却逐渐舒展,看向薛语的目光带着笑意,“你这是放长线钓大鱼啊!”
语气一顿,却略微有些Yin沉,“可你也要知道,一旦鱼入大海,要再抓回可就难了!”
薛语不卑不亢,眼神却是带着恭谨清澈,“学生这么放鱼,当然也有底气收回线,若有闪失,任凭陛下问罪。”
他这般奏对虽然略有不合规矩,但带着年轻人特有的傲气和自信,再配着他澜衫清逸,倒是让朱棣真正露出了笑容,“哦,那你想怎么做?”
“卑职和东厂毕竟是客,沈大人和锦衣卫的各位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