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色。因为这一句变得煞白!
“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日光照在她失去血色的脸上,她的嗓音有些颤抖,“莫非是觉得我资质鄙陋。要撕毁当年约定吗?”
她睁大了眼盯住袁槿,唇角死死咬住显得发白,身后清漪也是怒形于色,强撑着没有唾骂这负心薄幸的男人。
“不,你误会了,是我本人并非良配。只怕耽误了你。”
小古心中一惊,看向袁槿。不料后者的眼神透过如瑶肩膀,看向的竟然是她!
他的眼神幽邃浓黑,看到她时眼中闪过一道亮光,随即却低下了头。
他的神色沉重甚至是苦涩的,嗓音因为纠结为难,略微有些嘶哑,目光却是坚定甚至是平静无畏的。
他就这么静静坐在那里,雪衣翩然,自苦、甚至是自厌,好似随时准备接受命运对他的颠覆和玩弄!
小古的心中,莫名升起了这个荒谬的念头!
“这是为何?”
她耳边听到如瑶的追问,嗓音不似平日的冷静沉着,而是带着些尖利。
“因为……我并非是公主的亲生儿子,这侯府的一切,我都没有资格继承,况且我生母来历不明,一介庶孽,实在是辱没了姑娘。”
“这……”
如瑶第一次听到这种秘辛,心中不免惊诧,但随即她恢复了平静,“两家订亲之时,母亲必定是问清了嫡庶的,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遵从母亲之命便是,况且……”
她偷偷看了一眼袁槿——日光照在他的银丝暗纹雪袍上,整个人临栏而坐,风姿仪态实在是清贵凛然,她心跳乱了一拍,却是同样坚定道:“公子英姿勃发,年轻有为,就算不能继承侯府的基业,就算没有天家外孙的荣光,我相信以你的才华也一定能有所作为。”
袁槿听完这一番话,心中微微震动,抬眼看时却正看入她眼中的情意,心中更加愧疚,却苦于不能说明真相,更加纠结皱眉。
小古听着两人对话,暗暗喊糟,此时却听袁槿长叹一声,突然站起身来,断然道:“姑娘厚爱,在下愧不敢当,这桩婚事实在是对姑娘不利,我也不愿高攀。”
说完转身而去,丢下眼中含泪不明所以的如瑶主仆,径自离去了。
凉亭里陷入死一样的寂静,如瑶呜咽一声,却是连忙用帕子掩住嘴,将所有委屈泪意都吞回心里——即使是在这个伤心的关头,她仍然记得这是在他人家中做客的礼数。
小古心中恻然,同情之外更是感同身受——作为同样与袁槿订亲之人,她心中有很多隐秘的情绪和疑问,却是一个字也不能跟如瑶诉说。
此时突然有个侍女跑入,看面容正是引她们来的,她手中端了一个药盅,似乎是要给袁槿喝的,见亭子里没人,心中惊讶之下,脚下一滑,整盅药汤都泼到了小古身上,顿时一股浓烈的药味弥漫四周。
“你们府上可真是好教养,一个个的……!”
这下连素来平和的清漪都怒了,觉得这些人合着伙来欺负人的!
那侍女面露惊慌连连道歉,说要让小古去她房里更衣,如瑶觉得有些奇怪,小古却是立刻明白这有问题,赶紧答应了,“这一身药味实在失礼,回去夫人可是要罚我的。”
如瑶想想也是,加上方才的打击让她心神大乱,无心多想,于是应允。
小古随着那侍女走到另一个空无人烟的院落,被她引进一个昏暗的厢房内,果然窗边站着一人,正是方才绝情离去的袁槿。
小古看到他神色怅然,想起方才如瑶的泪光,心中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殿下召见我这小丫鬟,有什么贵事?”
袁槿身子一颤,低声道:“你非要这么嘲讽我吗?”
第二百四十四章 旧缘
“我哪敢啊,你们皇家的人,不仅狠心,而且手辣,拿我们这些草芥之女垫背……”
小古眉间浮上冷笑,袁槿眼角闪过一丝痛苦,低声道:“我是怎样的人,你总有一天会清楚。”
“到底是什么事找我,我家姑娘还在等着呢!”
“我要设法跟如瑶退亲。”
他这一句简单直接,小古虽然有心理准备,却也吓了一跳。
下一句却更加劲爆——
“你能否从她手里,把那作为信物的半片玉琮,还有那只木盒偷出来?”
小古眨了眨眼,皱眉道:“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愿意帮你?”
她似乎仍在迁怒,语气有些不善,“当初就是为了助你藏匿、复辟,我父亲那帮人才订下这两件可笑的婚约——一切都是因你而起!”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真正被她这般这般指责,他心中却仍然针刺一般疼痛,他垂眸不语,过了一会才道:“正因为如此,这个错误必须在我手上得到纠正。”
他看定了她,神色郑重而坚定,“长痛不如短痛,那东西留在她手上只是祸害,只要失去信物又跟我退了亲,将来的一切都不会再牵连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