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不再多嘴。
不一会就出城到了目的地,殡村之中倒是不如大家想象的那般荒凉,白瓦黑墙很是宁静肃穆,有看守的老太监昏花着老眼出来接待,看到这么多锦衣卫束甲带刀杀气腾腾进来。脚下一软几乎昏过去,在广晟耐心问了两遍后,才带着他们去了一间朝北的殓房净室。
红笺的尸体被孤零零放在这里的一个棺木里,周围甚至用着冰——她的身份尴尬而特殊,并非妃子宫女。但也不是哪些寻常的罪奴贱籍,朱棣虽然对她很是不喜,对她身上的秘密却是朝思暮想,下面的人察言观色,当然不敢把她丢到乱葬岗上,于是就放在这,并叮嘱要好好保存尸身。
广晟命人将尸身从棺木从起出,平放在案台上,锦衣卫有Jing通仵作的,上前去仔细看了,跟他禀报道:“死者身中八箭,其中四处分别射中心、肺要害。”
广晟听到这意料之中的答案,却并不见任何失望的表情,八支箭已经从死者身上取出,相信在他调查之前,宫里的高手已经反复验看过了。
他取过染着血的铁箭,细细对比死者胸前的伤口,大小、角度都仿佛对得上,但他却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他眉头皱得很深,突然俯下身,嗤啦一声,将女尸身上唯一遮体的衣服撕开,彻底露出雪白却又满布血污的丰盈双峰。
他的脸凑近,几乎要贴到那两点嫣红之上,本该是色情猥亵的一幕,因为他那般绝色端美的面容、犀利凝重的神态,反而显得诡谲Yin森。
旁边的锦衣卫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他在做什么——跑这么远,难道就是为了近距离观摩女尸的春光?
正在此时,广晟突然开口道:“这具女尸,不是那个红笺。”
这一句嗓音低沉,听在众人耳边,却宛如晴天霹雳、暗室鬼笑,所有人都被吓呆了!
“这、这怎么可能?”
广晟直起身来,目光却仍停留在红笺胸前——那里,本该有他在马上上逼问红笺时,用牛毛细针在她胸前戳出的几个极为微小的孔洞!
那种细针是锦衣卫刑讯逼供特制的,能穿透皮rou到达肺部、rou筋之中,让人痛不欲生,却又几乎不流血,针孔小到rou眼难以辨认,所以需要眼睛贴近仔细观察才能判断。
而这具女尸,虽然死状、死因都非常一致,但惟独胸口没有这些针孔——所以,这充分证明,她并不是红笺!
面对众人的疑惑,广晟想要解说清楚,却是欲言又止——他暗中去突袭红笺的马车,逼问她实情,是想替纪纲和锦衣卫洗清罪名,查清真相,但这只是他私下的冒险行为,不能诉之与口。
“因为当时我也赶到了现场,正好看到了她身上的某个特征。”
他含糊带过,却更让人觉得高深莫测。
不顾周围人敬佩、猜测甚至怀疑的目光,他的眉头皱得更深,看着案台上的尸体,那般锐利的目光,好似要将她戳出一个洞来——
如果这尸体不是红笺,那又是谁?
真正的红笺去哪了?
是谁下的手刺杀?又是谁偷天转日?
这里面到底蕴藏着什么样的秘密甚至是Yin谋?
一层层迷雾包围着这件案子,让这本来就神秘的事件,更加难以捉摸。
广晟想起他向皇帝允诺一个月破案,顿时心里沉甸甸的。
第二百十七章 情炽
他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纷乱的思绪,竭力让自己寻出一个线头来。
先是红笺告发金兰会,指控纪纲,然后她透露出当年建文帝留下了一个神秘木盒,而皇帝因此而非常重视她的口供,要把她押回内廷审讯,而自己却想趁她入宫前查清真相,所以潜入她的马车——而就在宫门口,突然有“大汉将军”的卫士刺杀,混乱之中红笺身中利箭气绝身亡。
皇帝真正关心的,其实并非是谁杀了那红笺,而是那只木盒,确切的说,是建文帝的一切蛛丝马迹!
今上心心念念的,就只是那个人而已。
但红笺的消息来源,却是来自她父亲胡闰!
也许可以从这个线索查起……广晟心中思索,随后吩咐仵作帮助殡村的人做好简单防腐,尸体以备下一步查验,又将自己的猜测细细吩咐了李盛,后者不断点头,“我马上去查。”
他目光一转,却见上司兼好友上马后朝着北面而去,不由的又多事追上了他,“大人你不回衙门吗?”
“有点事,想顺路去家里长辈的一个庄子上看看。”
广晟简略的说了一句,目光看向北面的某一处,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原本冷然清漠的脸上,漾起了一层可疑的嫣红,唇角居然是微微上翘的!
李盛震惊了,这般微微羞涩好似要见心爱小娘子的表情……难道是?
他试探着问道:“大人是要去见红颜知己?”
立刻,他遭到一个冷冽的眼风,但李盛这阵子跟他朝夕相处,也是磨得胆子大了,涎着脸笑道:“大人放心,我的嘴可严实着呢,保证不胡乱